闷声说:“我一直知道你在拂舟,住进去的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,我猜你记不得我,可直觉又不是这样的......” “你说你等的是我。” 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那天晚上的心路历程,从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,然后恍然如梦,失落,雀跃,在那几天几夜里,那样复杂的情感交织,宋卿从没觉得心跳如此快过。 她觉得快死掉了,特别是闻奈说出“试一试”这几个字的时候,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,年少时的画面在跳跃,像走马灯一样闪烁。 那时候,她背着手,把一支烟夹在指节,看着苍南的山脊线愣神,等待燃烧殆尽以后,坍落的火星烫醒神智,脑海里疯狂地叫嚣着“好”,甚至兴奋得浑身发抖。 她期待的黎明的曙光终究是回来了吗? 她想拥抱住姐姐,这个念头一旦有了,便如春日野草般肆意生长。 宋卿用尽了毕生的演技去拒绝,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迫切,不会吓跑她。 她说这些的时候,闻奈默不作声地当个倾听者,偶尔会应两声,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。 这样一唱一和的讲述,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,宋卿很急切地握住闻奈的手,去表现自己内心的渴望。 她心里总有种恐慌的感觉,好像一旦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,将顷刻间被狂风骤雨倾覆。 窗外阳光明媚,人声嘈杂,可她内心苦楚。 宋卿仰起脸,脸颊有泪痕,又哭又笑,“我爱你,这三个字我藏在心里很久了。” 闻奈脑海里的弦彻底绷断了,心里知道是一回事,但实际听到是另一回事。 她伸手擦掉宋卿脸上的泪,眼底漫上一层雾气,迅速隐去,有心疼,有挣扎,说话带着鼻音,“爱我会是件很辛苦的事情。” 宋卿重重地点了下头,咬着唇,“我知道,是因为林先生吗?” 闻奈不惊讶她的敏锐,在她印象里,宋卿从来都是个很聪明的宝贝。 闻奈轻轻“嗯”了声,神情有些疲惫,“也不止是林先生,林家内部盘根错杂,也有他做不了主的事情。” 她轻抚着宋卿的唇瓣,眼神有种悲悯的感觉,“我也无能为力。” 宋卿的眼泪跟着滴下来,语气带了丝不安,“没关系,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,我心甘情愿做一只被囚禁的山雀。” 闻奈端坐着,捏紧了她的肩膀,“可是我不愿意。” 闻奈不愿意宋卿去做什么山雀,她如今与林家对峙的一切,都是为了“自由”两个字,陷入污秽的沼泽也好,榨干自己的价值,用余生去交换也好,她都要努力去争。 为了宋卿争,为了自己争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