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卿恍惚地抬起眸子,缓和了几秒钟,说:“你先去寄合同吧。” “啊?”程晨挠了挠后脑勺。 刚才,闻青云和闻奈站在一起,两张脸有几分相似,宋卿心底顿时生出无措和胆怯。 其实,就她目前管理的项目而言,不一定非要闻青云这样的业内大佬,她前段时间研究了新晋专家名录,有几位年轻学者的资历也是很不错的,当环宇的专家顾问也是绰绰有余。 程晨虽然不理解,但总监的话她需要无条件执行。 她在手机上叫了个顺丰快递,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,程晨给宋卿递了个眼神,背起帆布包匆匆走出去了。 没过多久,宋卿站起身走向讲台上的闻青云。 胡兰笙拽着蓝图的手,抱怨道:“你这孩子,去什么冰岛,葫芦岛都还没呆几天呢,你爷爷说想你,妈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。” 蓝图看了眼宋卿,目光微妙,玩笑道:“哎呀,妈,葫芦岛哪有冰岛好玩儿啊。” “你胡说什么呢。”胡兰笙嗔了她一眼。 蓝图笑嘻嘻地说:“妈咪,闻老师那儿去了个人,听说是奈奈的朋友哦。” 胡兰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追问道:“你猜的?还是奈奈和你讲的?” 蓝图拍胸口保证,“当然是奈奈亲口告诉我的。” 胡兰笙拍了下她的额头,嘀咕道:“那我得去看看稀奇。” 林言的去世对于整个闻家都是打击,闻奈把葬礼安排得井井有条,对每位前来吊唁的来客都是温声细语,那天林家甚至也安排了人过来,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,闻奈自始至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,眼眶没有红,眼泪没有掉。 林潮海是在葬礼快要结束的时候赶来的,丝毫没有世家宗族该有的体面,沉着脸朗声骂着林言不孝,他顾左右而言他,于是这个沉重的枷锁顺带也把闻奈拷了进去。 从那天起,闻奈与蓝图一样,几年未曾回过家。 南城,是个记忆中的代号。 胡兰笙过去,闻奈给三人留了空间,蓝图拉着她站在门口等,外面天很蓝,云朵也有边际线,蝉鸣和风声,鸟啁与犬吠,有几个打篮球的男生路过,吵吵嚷嚷的。 蓝图倚靠在门框边,笑着说:“我的提议你考虑考虑。” 闻奈抱着胳膊,放松地呼吸,“你说换掉温情?” “对,我觉得你的心理医生不够专业。”蓝图说道,可能是气氛过于平和了,她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一双马丁靴蹬住旁边的花坛边沿,像是在吹着狂野又放肆的风。 闻奈从不把自己的原因归咎在别人身上,“我觉得温情很专业。” “是吗?”蓝图敷衍地笑了声,“那你失眠的毛病还没好。” “那只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