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住了自己另一侧衣袖,钟雨仙指着北面突起的山丘问:“南禅,那边是什么地方?” 苏南禅瞧了瞧:“是仓库,柏草园所用的肥料都放在那里。” “肥料?”钟雨仙不解。 “是啊,肥料。”苏南禅回忆着昨天管事的话,“据说是城主特意让人配的花肥。” 话音刚落,两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孟非常身上。 孟非常又坐回轮椅上,一仰脸,表情比他们还茫然地来了个否认三连:“什么花肥?我没有!不是我!” 鉴于他刚才的表现,苏南禅觉着他的否认很可信,便把目光挪回钟雨仙身上:“银光的源头是花肥?” “可能是花肥,也可能是仓库里的其他东西,去看看才知道。” 钟雨仙用余光一扫孟非常,微笑着反手带了苏南禅一把,两人便到了山丘上,木头搭成的小仓库赫然在前,门窗都开着,黑洞洞的,宛如张开的眼眶和嘴巴。 凉亭内,被故意丢下的孟非常先是一愣,然后眼角抽搐。 “钟雨仙,你个老不正经的叫人小年轻什么?南禅?你跟人有那么熟吗就喊名字?不要脸!呸!” 他小声地骂骂咧咧抒发自己的不满,边从轮椅上起来,拖着轮椅跑向山丘,中气十足腿脚利索,毫无久病缠身弱不禁风该有的样子。 苏南禅一脸嫌弃:“他不会装病装了一百年吧?” “呵,病是真的,懒惰也是。”钟雨仙笑了笑,随手把他拦在身后,扬声道:“好友,我拆你一座仓库,你不介意吧?” “等我过去再拆!” 孟非常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山丘,期间嫌轮椅拖着费劲,他直接将其扛上肩膀,快步来到山顶后才放下,坐回轮椅,背脊瞬间佝偻下来。 “咳咳咳,”他低低咳嗽,面色苍白而虚弱,“好久没走这么长的路了,好累。” 苏南禅、钟雨仙:“……” 这货上辈子别是蛇皮袋吧,性格蛇皮还能装。 钟雨仙早已习惯了这位好友的跳脱,一笑而过,挥袖扫向身前的仓库。 苏南禅只觉一股微风吹过,下一刻,整座仓库就在他面前被肢解成成百上千块小木片,哗啦啦掉了一圈,恰好围住仓库里原本放着的东西。 是昨天运进来的两桶花肥。 钟雨仙捏指起诀,数条金线霎时从地下冲出,交错纵横,织成网状,在他合拢手指的剎那绞碎木桶,稳稳托住从中倾倒出的东西。 那是两团黑红色的絮状物,吸饱了水显得蓬松柔软,在半空漫溢出黏腻的带着腥味的液体。 闻到那股味道,苏南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憋得脸都红了才没当场呕出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