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”她用力甩开他的手,退后两步站直了,神色不屑地看着他,“程稷北,谁给你的这份自信,让你觉得,这么多年了,只要你回头,我依然会站在这里等你?” 程稷北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,不由地愣住。 是啊,他昨天在得知当年真相的时候,脑袋里被强塞了太多的信息,特别的乱,像要爆炸了一样。 除了齐郁,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 如今,被她突然的反问弄懵了。 她的眼神,她的语气,似乎全都在提醒着他。 醒醒吧,少自以为是,自我感动了。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:“我不是自信,齐郁,我只是太了解你。其实,我早该想到的,你当年能捐骨髓救我一命,不仅仅因为我们当时在热恋中,还因为你善良,你重情重义,这样的你,又怎么会是那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呢?” 齐郁闻言,忍不住冷笑一声:“哦,是吗?真是抱歉,那我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。” 程稷北一时愣住,没反应过来,又听她说道:“我就是那样的人,为了钱,我什么都可以做,我为了钱可以欺骗你的感情,我也可以为了钱,和别人上床。” “齐郁……”他皱着眉,不可思议地望着她,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,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? “不相信?”她扬了扬头,嘲讽地一笑,“全稷城的人都知道,我齐郁是什么人,我是臭名昭著的狐狸精啊,我为了钱,先是跟裴家有婚约在先,又脚踏两条船,不要脸地去勾引程家的大少爷,对了,就是你亲哥哥。他没告诉你,我为了钱跟他上床吗?程稷北,你是没女人了吗?连跟过你哥哥的女人也要?你不嫌弃吗?” “齐郁!”程稷北铁青着脸,大声吼道:“我从没那么想过,什么嫌不嫌弃的,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心甘情愿,你是被迫的,都怪那个人渣,都是他的错,他不配做我大哥,我没有这种大哥!” “呵,”她冷笑了一声,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,“我跟你哥上过床,你不嫌弃,那我为他怀过孕,打过胎呢?你也不嫌弃吗?你不觉得我脏吗?” 程稷北彻底震住,脸色阴沉地难看。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,或者说是,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。 虽然曾经念过医科,很多东西即使没经历过,但该懂的都懂,也因此而有一点洁癖,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。 他无法接受像堂哥程稷理那样游戏人间,跟没有感情的女孩也能发生关系。 甚至当年他和齐郁在一起的时候,也仅限于拥抱和亲吻,甚至连吻,都是隐忍而克制的。 如果说,他在昨天听到程稷南和齐郁是那样的关系时,心里是万般震惊的,那么此刻,当他亲耳听到齐郁说的这些话,又忍不住产生心理上的不适。 他很想告诉她,他能够做到不介意,然而,尽管心里在一遍遍这样反复催眠自己,那句话,却始终到不了嘴边。 齐郁见状,微微一笑,刚要说话,程稷北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。 她怔怔地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。 浅灰色的丝质衬衫,同色系的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,犹如光华浮动。 就是扣子扣地不太整齐,袖口也随意地卷到手肘,下摆松松垮垮地塞进黑色的西装裤子里,头发也是半干的,在衬衫的领口洇出星星点点的水迹。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……正洗着澡呢,突然就穿上衣服急匆匆地来捉奸一样。 齐郁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了一跳,努力地甩了甩头。 程稷北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