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楠竹觉得自己的身体对于这股味道十分的熟悉,但他却对这个味道并没有什么好感。 这很奇怪,他向来很少拥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,更何况是对这样一种只在花艺课上闻到过的香味。 就在他感到奇怪之际,原本沉重的双眼骤然一轻,似乎是一层封布被轻轻掀去。 宋楠竹缓缓地睁开了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,中心一棵浅金色的巨树拔地而起。 巨树身上流淌着丝丝红色的能量线,他们在树枝之间穿梭,流淌,串联起一只又一只的碧绿色眼珠。 宋楠竹看着每节树干上悬挂的碧绿色“眼球”心下有些恶寒,那些眼珠仿佛有生命般,齐齐望向了他的方向。 它们的瞳孔里同时倒映出成千上万个宋楠竹,那些“宋楠竹”正在齐齐向前走去,向宋楠竹走去... 宋楠竹和眼中的“自己”对视着,那些身影在他望来的瞬间朝,嘴角勾起,随后在他的眼中坍缩成一颗幽绿色的卵鞘。 在他走进的瞬间,卵鞘破裂的声音同时响起,成百上千只幽绿色的蝴蝶伴随着一股巨风朝着宋楠竹的扑面而来。 他站在原地,静静地感受着蝴蝶鳞翅划过脸旁的触感,这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又让他回到了儿时那无数个灯光昏暗的夜晚。 他在狭窄充满霉味的杂物间里望着点点霉斑的天花板,那只蝴蝶标本被他从盒中取出,橘黄色的鳞翅轻轻覆在眼睑上,那种感觉有些痒,并不怎么好受,但是宋楠竹却极为喜欢。 房间的隔音很差,大伯打鼾的声音很吵,但是宋楠竹就是在这种夜晚中一次又一次的入睡,一次又一次的醒来。 那个名叫现实的噩梦却从未醒来过,他的童年被困死在狭窄的屋内,那片轻薄的蝴蝶翅膀成为了他在梦中与世界相逢的唯一方式。 待最后一只蝴蝶擦过他的身侧,宋楠竹睁开了双眼,那棵巨大的树下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。 白袍少年正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的荡着,一双赤足时不时划过地上嫩绿的草地,秋千的吱呀声在这一片寂静中尤为明显。 宋楠竹没说话,两者之间的距离很近,但是宋楠竹却并没有上前的意思,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白兜帽的“少年”。 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 少年荡着秋千,似乎是为他的沉默感到了奇怪。 “为什么要说话?难道不是你想见我吗?” 宋楠竹的声音很轻,这里的风很大,轻易便可以遮过他的声音,但是少年无疑听到了这声反问。 他噗嗤一笑,身下的秋千似乎都随着这声笑而抖了抖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