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鲁国的乡校集会,向来都是畅所欲言的,只要是合乎规矩,又有什么敢与不敢的?!” 只听那个学子笑道: “呵呵,大家既然如此说,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,敢问诸位,对于前不久发生的郈邑侯犯之乱,诸位有何高见?对于同样处境的费邑和成邑,又作何感想?” 那名学子当即是抛出了这一话题,然后又重新入了座。 李然当然是认出了这名学子,正是孔丘的弟子宓不齐,字子贱,鲁国人。 他先抛出了这一话题,却又不加以评述,显然这也是有意为之。 其目的,就是为了避免让季孙斯心中生疑。 有些话,如果是从孔丘弟子的口中说出,那么对于季孙斯的说服力也将大打折扣。 就如同子路,虽然如今是季氏的家宰。但孔丘和李然也是一直叮嘱他要以季氏家事为重,务必少言少语。 只有在季孙斯询问他的时候,可略提一二,其目的其实都是为了能让季孙斯放松警惕。 季孙斯经历阳虎之祸,为人也是愈发的谨慎,办事难免也是畏首畏尾。所以,他对于公山不狃以及费邑,始终是迟迟下不定决心。 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学者是站了起来: “侯犯之乱,于我鲁国而言,可谓内耗极大。我鲁国也是花了不少力气,才将其搞定!由此可见,外邑若是成了尾大不掉之势,则必为乱!” 而另一人则是说道: “老先生此言差矣,这些个封邑,再怎么说也都是我鲁国境内的屏障。如今诸侯之间纷争不断,若是能多得几处坚固的城池以为守备之需,又有何不可?毕竟侯犯之乱,乃是特例,可不能一概而论啊!” 那个老者则是微微一笑: “哦?特例?难道阁下是忘记了昔日的南蒯之乱吗?这可不是特例!国有大城,对国君和卿大夫而言都是弊大于利的!以在下所见,郈邑也好,费邑也罢,即便是成邑,都应将城墙拆掉才是!” 季孙斯听到这里,终于是起了一些兴致,坐直了一些身子,静静倾听。 此时,又有一人言道: “不对不对,仅以费邑为例,当初之所以建造得如此坚固,其初衷正是为了抵抗蛮夷。而费邑也确实在其中是发挥了作用,所以如今又怎能说拆就拆了呢?” 众人一听,下面一时也顿是议论纷纷。 而那名老者却依旧是不以为然: “这费邑之初衷既是为了抵抗蛮夷,但如今其周边的蛮夷不是被征服,便是已被我鲁人所同化。且费邑为我鲁国之腹地,亦早就失去了边陲重城的作用,是以又何必再花费人力财力去维护呢?” “一城一地,若已是完成了其使命,那么就该令其逐渐自弃才是,而不是依旧维系着高大的城墙,人数众多的军队。这对国家,对季氏,皆无有裨益!反倒是容易让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啊!” “更何况,如今所议论的,乃是是否有必要堕去城墙。以在下之见,若能堕去城墙,那么费邑亦可进一步扩充其规模,届时也只会更加的兴盛,且也能更好的进行管控。有此二利,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 “而如今的费邑,却就如同一根倒刺扎在心口一般,拔与不拔,皆有性命之忧!既有如此隐患,呵呵,依在下愚见,长痛不如短痛啊!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