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因为他李然有少主这一身份的缘故? 两人无论是性格上,还是行事风格上都可谓是差异巨大。观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,但是李然是他如今所认定的主公,这一点他想的也还是非常清楚的。 而且,他的所作所为,都可假借老阁主之口,李然就算是再不满,总不至于和自己的父亲为敌吧? “四国大火之事,你究竟知道多少?” 关于四国同时起火,而且事先有“预言”,这件事绝不简单,李然虽猜测是暗行众所为,但是终究也仅仅是猜测而已,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。 所以,李然还是向观从发问,想来他身为“道纪”的人,能知晓一些内幕,也不足为奇。 “关于四国大火,其实观从不仅是知道一些内情。而且,道纪上下其实也都早已知晓了的!” “既是早已知晓,为何不加以阻止,反而坐等悲剧在四国同时发生?如此大的灾难,我想你就算是没有手段阻止,也能够及时示警,减少些无辜的伤亡吧?” 观从却不由得笑了起来。 “少主有所不知,其实诸如鲁国的梓慎,郑国的焷灶,此前都已发出了警告。只不过,这种事情又岂能是放到台面上明说?” “更何况,天下之势,一切皆有其定数。从也以为,一切还是顺势而为比较好!就如同一个人的身体,若得了病,病势能发迹出来,有时候也并非什么坏事。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好好的,反倒是不知道病了,待到再发现之时便已病入膏肓,岂不糟糕?” “人尚且如此,少主请恕从冒昧直言,治世就如治人,只一味治标,却不想着如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恐怕并非明智之举啊!” 观从这些话从字面上来看,没有任何毛病,但是矛头却是直指李然,更有意指责李然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,而这,难道不是李然最大的问题所在? 再说直白一点,那就是李然不懂得顺势而为,才会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辛! 李然本就心中窝火,此刻更是勃然大怒: “四国大火,多少黎民百姓无辜受难?多少人直接葬身火海?又有多少奸恶之人借此耀武扬威?李某纵然不肖,又岂能容得如此大恶?你们既事先得知,却不想方设法消弭此祸,反而说得是如此轻巧!观从!李某今日若不处置你,天理难容!” 观从闻言,却依旧是毫无惧色,只顾是呵呵笑道: “呵呵,少主许不闻,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是以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’?” 观从的这句话,让李然不由为之一怔。 这句话显然就是出自其父李耳之口,观从也无非是转述而已。 对于他的这个父亲,李然此刻只感觉到心寒。为了顺应天下的大势,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牺牲掉的,哪怕是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。 然而,自古以来成大事者,又无一不是如此。 正所谓‘一将功成万骨枯’,而这样理念,很显然并不为现在的李然所接受。 李然在心中暗叹一声,也不愿再在此事上与他纠缠下去。 “观从,你此前不是在楚国辅助楚国新君么?为何到此?难不成,是被楚王给赶出来的?” 李然这句话也是有揶揄之意,观从却坦然道: “呵呵,并非是被赶出来的。而是从自行离开的,若不早日离开,恐已有性命之忧啊!” 第四百四十一章 以乱治乱 李然鄙夷一笑: “呵呵,想那王子弃疾是何等狠辣之人,你又如何不知?你这一番为虎傅翼,又何尝不是自讨苦吃?” 观从倒也坦然,也是笑了笑: “少主说的极是。然而,观从既已经大仇得报,那如今这般的结局也不算得太糟!” 观从此言说罢,随后又上前一步,并又是一个躬身向前,并甚是恭敬的禀道: “少主,从之所以今日来见少主,实则是有事相求!” 李然的食指捻搓着大拇指,对于观从此次来访的目的,其实他已是心中了然。 “上次从和少主秉烛夜谈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