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着自己做人的原则,答应了别人的任何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。 然而这一次,他却无法完成自己的诺言了。他最终也无法保住庆封的性命。 看样子,这是他第一次要失信于人了。 俗话说,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,所以他不敢想象,他自己在楚王熊围的淫威之下,是否会沦落为一个毫无信义的人?倘若真有那一天,那他又该如何立足于世呢? “哼!夫君可真是的,明明是夫君无法掌控的事,夫君却还要为此还忧心忡忡的,有些事明明是夫君可以掌控的,夫君却毫不在意。” “夫君再这样下去,乐儿可要生气了。” 祭乐再度小嘴一嘟,满是不高兴的神色又顿是浮现在了娇羞的脸庞上。 “乐儿何出此言?为夫何时在忧心无法掌控的事了?” “这却是从何说起啊……” 李然的额头上一阵乌鸦飞过,心道这祖宗撒起娇来还真是会挑时候。 然而祭乐却是转过头,正色看着他道: “显而易见的,庆封之事便是夫君无法掌控之事。” “明明是楚王要他的脑袋,夫君既是好心相劝,劝不住便也就算了,夫君干又何必这么忧心忡忡的呢?” “再说了,庆封自齐国出奔至此,如今又战败被擒,本就已是个待死之人。夫君又不是神明,能保住他一时便已实属不易,又何必是自寻烦恼呢?” “虽说承人之事,尽人之责,可这又不是夫君的责任,庆封本来也是死有余辜,又非要招惹楚国,楚王不杀他,那才是奇了怪了。” 祭乐用普通视角对庆封之事进行了解读。 站在她的视角来看这件事,庆封之死,正如伍举所言,乃是死有余辜的。 这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商量的事。 而李然意欲强行保住庆封的性命,在这一点上,他其实本就是在逆天而为,按理根本就不可能行得通。而他却只因君子之约,而一味坚持,最终结果自然不会如他所愿。 确实如此,要说这世间所有的谋略,都是要讲究个顺势而为。逆势而为之人纵是能够得逞一时,偶有能够成事,却最终难免要惨遭失败。 后世之人,所谓“人定胜天”,看上去似乎是十分的正能量,但实际上这种只讲究个人英雄主义的做法,往往其最终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。 “所以,乐儿倒是觉得,夫君与其在这件事上花这么多心思,倒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该怎么说动楚王,放夫君返回郑邑呢。” 祭乐说到这,显得是有些不高兴了。 她觉得李然就是不想回郑邑,所以才故意找来了这许多的借口。 只不过,此时李然听闻了祭乐的这一番话,顿是犹如醍醐灌顶,猛然惊醒过来。 “是啊!” “顺势才可为,逆势如何可为?” 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?” 他猛的一拍自己脑门,对自己所钻进的死胡同而感到悲哀。 亏得他还一直自我标榜智绝当代,可此时此刻看来,他的智商已经降到居然还不如一介女流,简直可悲。 “怎么?夫君想明白了?” 祭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如是问道。 随后,李然急忙朝着祭乐一揖并感谢道: “夫人果然是为夫的福星啊!若不是经夫人提点,为夫不知还要纠结多久。” 深躬一揖,李然脸上的笑意一时灿烂。 是的,其实从庆封战败那一刻起,他的结局便已然注定。 就算楚王不杀他,就算他强行下场,真保住了庆封的性命,可最终庆封也依旧会死在暗行众的手里。 所以,庆封这条命,他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的。 他此前既已答应过庆封,也只能是尽力而为。 他在楚王面前已是据理力争,而且还给自己惹来了猜疑,他的确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。 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依旧无法保住庆封的性命,但那又能怪谁呢? 这就是“势”啊! 天下没有人可以真正的逆势而为,他李然也不例外。 “哎,乐儿才不要夫君的恩谢呢,乐儿只希望夫君日后能够多想着点乐儿便好了。” 祭乐显然还有些赌气,毕竟李然如今在别人身上花费的精力,俨然比在她这个老婆身上所花费的精力要多多了。 更何况那人还是个男的,这哪成?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