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”郎中笑笑问,“不知娘子的灵芝,可还在吗?” “早卖了。”关婮道,“我家二姑娘身子怎样了?这孩子性子安静,有什么事总憋在心里,即便身子不爽,她也不说。” “无碍,吃几服药就好了。”郎中说完,又低声问,“娘子能否告诉某,那灵芝在哪里寻来的?” 关婮心有防备,自然不会说。 郎中忙解释:“我们做医者的,别的不爱,就爱贵重药材。若是娘子有门路,还望能告知。” “在我老家。”关婮随口回答。 “娘子老家在哪?”郎中追问。 关婮这才松口,自以为胡乱忽悠,殊不知已在别人计中:“我这灵芝,它叫墓中梨,从死人坟墓里寻得的。” 郎中眼睛一亮,急切地问:“哪座坟?” “自然是自家的坟。”关婮笑道,忽又双手合十,朝西边方向拜了拜,以示对亡灵的敬畏。 郎中故意打趣道:“我还以为娘子说的是长蛇山坟堆呢。” 关婮打哈哈:“长蛇山在哪?哎呦,说哪去了,问二姑娘身子呢。棉花没事就好,这我就放心了。” 郎中抿嘴笑笑,拱了拱手,转身走了。长廊转角,他回头,冷漠地看向身后,朝关婮背影眯了眯眼,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。 次日,万棉花便说可以出门上学。看她精神状态挺好,且刁当当对她并不上心思,就同意了。 关婮担心她出门继续约会老师,私底下依然盯着她。每晚等她回家后心才能定下,晚餐后偶尔还会去偷偷看她。 那晚发现茅房里的死胎,并非偶然,而是关婮多日来盯梢的结果。 夜晚下着连绵不断的小雨,冬日阴冷天,大家都躲在房中嗑瓜子说笑,没人愿意在院子里晃悠。 万棉花的贴身丫鬟便趁此时溜出房门,还专挑漆黑地方行走,鬼鬼祟祟的,提着净桶,往西北角茅房走。 贴身丫鬟,原是不需要做这种粗活的。 “蓝丫。”关婮发现,便觉有问题,故意喊她。 “嗯?”蓝丫吓得立马顿足。 “怎么是你出来倒净桶?”关婮笑着走上前,伸手去拿,想看看,“我正巧去茅房,给我吧。” “关娘子,这如何使得。”蓝丫一惊,立马笑着藏起马桶,“脏兮兮的,别弄脏了娘子的衣裙。” “没关系。”关婮手还伸着,身子也倾斜着,“左右都是棉花的,她是我姑娘,我不在乎。” “不行!”蓝丫撂下话,拔腿就跑,也不担心马桶里的污秽之物溅出来,咚咚咚几下,跑得不见人影。 小姑娘人虽精明,但毕竟年纪太小,如此这般,反而引得关婮匆忙跟上,躲在身后,见她悄悄将净桶中的东西倒入茅坑里。 待她走后,关婮拿灯照了照,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,还是个男孩。急忙打捞上来,恐被人发现,就近埋了。 处理结束,关婮忙把此事告诉了姚淑女。 姚淑女听后,瞠目结舌,拽着关婮,便要去质问万棉花。 她义愤填膺:“这种事,就应该立刻告诉老夫人。” “我觉得还是先问问棉花的意思。”关婮不忍戳破小姑娘的事。 “我要是十三岁在家偷着小产,我阿娘一定会亲手杀了我。真没想到,棉花竟是如此不自爱的小娘子。” “你小点声!” “关婮,我就知道你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。竟还要担下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责任。你简直太糊涂!” “我……你我虽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