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困在手里,我将他引入这个绝望的闭环。闭环中的我们,我们的父母,我们错综复杂扭曲的关系终于形成一个封锁;直到这个闭环内所有的缺口都被补齐,直到有人去冲破闭环。 要么共生,要么共死。 我想我仍是仁慈的,我仍给蝴蝶留足了选择的余地。只要他有能力从残酷的过去中活下来。在这一点上,他有得选,他仍然比我幸运。 如果不能,他会承担他应有的过去,然后自我灭亡。 “为什么……要选择一个男孩?你丈夫他……”Avo小鹿般的眼睛里含着泪光,就像泛起一层很淡的水雾。 我将Avo放开,近乎柔和地注视着他:“我丈夫并不在乎性别。” 自我放逐,沉迷于肉欲的刺激,蝴蝶出卖他的美色,救赎自己将死的灵魂。有那么一瞬间,我不知道应该对他产生什么样的情绪。长久麻木的内心滚起波澜,我究竟是轻视他不堪一击的样子,还是羡慕他有堕落的资本? 这个美丽的废物。 “而且你们在一起,不会有小孩。” Avo?沉默了。回应他的,是一张银黑色卡片。 “密码是六个零。从今天开始,每个月你会收到两万块零花钱可以自由消费。你的饮食起居包括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会一并承担。你只有一个任务——” “讨好我丈夫。” “但是,”我眯了眯眼,话锋一转,将杯中的汽水一灌而下,“你千万,不要爱上他。” 我知道,这个小少年做不到。这么单纯的孩子,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蛊惑,又怎么可能坐怀不乱。 爱上蝴蝶只是时间问题;而在爱与承诺之间,就是我画出的边疆。在这边疆之内,是他无尽的自我纠缠与罪恶感,这是他给予我最好的刃,让他可以甘心臣服于我。 萧欠是不会爱他的;他只是万千个情人之中略微有些不同的一个。而到时候,这个小少年,将会彻底在我掌心之中,带着对蝴蝶的恨意…… 他们都无处可逃。 老收音机里仍放着低哑的女声,黄昏已逝,长夜将近;穿过密林,趟过无尽的绿意,我回到这个不算熟悉的城市。夜里的灯火燎燎而上,这是久违的人烟气;穿过大厦间的缝隙,我来到Avo的公寓门前。 我按下门铃,叁声之后,Avo终于姗姗来迟。 “晚上好。”我对上他的脸,他的眼睛像是哭肿了,眼底还有一层很深的青紫色。 Avo?请我进来,小心地关上门,替我拿了双拖鞋,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前,将头埋得很低。 “对不起。”他小声呢喃。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:“为什么要道歉?” 他没有出声。很久之后,才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那件事你千万别怪先生,是我求的。” “我……想报答他。” 我有些被呛住了,盯着他逐字逐句地问:“你说什么?” 我不明白,他最大的金主在这里,为什么他会想去报答一个没给他花一分钱的男人。 Avo局促地站起来,对着我将肩膀缩起,将腰深深地弯了下去: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 “?先生起初是不肯的,后来听了你的名字就肯了……” “你将我供出去了?”我毫无表情地看向他。少年像是被我威慑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:“我没有……没有……我说……是你安排我来讨他高兴的……” “……” 一道无声的屏障隔绝于我们之间,我竟然没想到,太单纯的人,有时也是对向我的一把双刃剑。 蠢钝如猪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