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没见过沉泠对什么事拥有过希望。 “她每周都会来酒吧看我们表演。去年你生日,收到过什么特殊的礼物吗?”阿初一步步诱导他记起。 “礼物……”沉泠嚼着这两个字。 ——那么,沉少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弹贝斯的?和好好学生很违和啊。 ——你怎么一眼看出,这是贝斯盒,不是吉他盒? ——瞎猜的。看着很宝贝啊,怎么不带走? “她很会画画吧?”阿初说。 沉泠反复捻着拨片,上面的苹果核与伍桐胸前的并不相似。他哽咽道:“很会,一样东西,能画出不同的灵气。” ——所以我想,这个人才会写:那我一定会高声歌唱,让我的声音被你听见。 ——到那时,我的歌激昂又傲慢,不会自疑自哀,我会像如今爱你这般爱我自己。 ——身不由己的卑弱者暂时低下头颅,信仰的也许不是对方,而是自己。 那些话语如音钵震出清响,层层周周环绕回旋。 其坚定与清然,将沉泠自私、犹疑、偏执的占有与渴望衬得污浊不堪。他曾经有什么权利揣着那点自尊审判她、质问她,又是怎样一步步在她的探求中,给自己掘了死路。 他全记起来了。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隔了一个许咲伊,为什么前几个月她在提起许咲伊时总像刺猬,让他不知该如何贴近她炸了刺的身与心。又为什么,她已经不在意,许咲伊与他如何如何了。 狂喜之后只剩下绝望,他问出那句“你爱过我吗”,便明白自己已经理智全失。他本应该在她回来之前,将房间恢复原样,在她身边蛰伏与静待,刺探她的心;那么哪怕刺探的结果是无可成追忆,或她终悟曾经的单方柏拉图不过是识人不清——好歹他还有机会亡羊补牢,重新学习一下普世的爱情中,一个人是如何被另一个人打动,那他一定也能做到,打动她。 曾经许咲伊和赵玥都说他不会爱、不懂爱,他被鞭笞得体无完肤,便问许咲伊你又如何呢,恋爱与朋友有怎样多的区别呢,你需求的不是童话与戏本吗。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长进。最大的领悟好像便是心脏的生理痛觉,在眼睁睁看着伍桐将那些爱过他的证明无情丢入垃圾桶后,他理解此时此刻他的爱情极端又浓重,那是生了病的,他死过一回换来的。恋爱、朋友、童话都不足以形容的,他自己都觉得可怖。 如果伍桐说“没有”,他怕他会做出失控且不可挽回的事来。 万幸,那阵阵余音自天边回旋而至后,落在他耳边的是:“是啊,沉泠。我爱过你。” 他听见微软的脚步,看见溶溶视野中爱人朦胧的脸,她的一双眼总是那么美,黑眸深不可测,似又能将人望穿。她好听的声音像片片冰碴,一字一字温温吐出,慢条斯理,割破他阵痛的心。 伍桐说:“但又从未如此刻这般后悔,爱过你。” 酸雨汁:狗血是我的命,嘿嘿,兴奋 伍桐:你很吓人 酸雨汁:你还是小心沉泠吧 沉泠: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