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泠的声音冷静异常,他专注地看着她,似乎是在确认她听懂没有。 伍桐却若有所思:“所以这种成分才被放入安眠药这样的精神治疗药品中。即便用户上瘾多买,也只会以为是寻常副作用。但如果医院按量开,开不出更多,用户只能走私高价购买。生产者就能暴力赚钱?” 沉泠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。他只说了一,她就能猜出背后的二三四来。 “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。”沉泠试图将大事化小,“这药我拿去毁了。你记得再去一趟医院,照医嘱开会原来的药。对了,给你开药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一个吗?我查查。” 查查是个人行为,还是医院行为。 “这个嘛——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联系方式?你怎么联系?”你连手机都没有。伍桐不放过每一次嘲笑沉泠不接受她送手机的机会。 哪知沉泠笑笑,拿开安眠药。白袋子底下有一台iPhone,正是沉泠过去用的那台。 它化成灰伍桐都认得。不知多少次,她在午休时分路过一班教室,目睹他大张旗鼓地逃“课”。教学楼内安静非常,走廊上空无人影,他便张扬地绕转把玩着手机,三级阶作一步,大喇喇爬上楼——往天台的方向。 年级第一也偷偷带手机啊。 白衬衫在拐角扶梯处吹起个旋,伍桐追蝴蝶一般地,目的地从厕所改为天台,跟着跑上去。听起来还挺浪漫。 沉泠在学校少有如做乐队那般,散荡的时刻: 在天台打游戏听歌、在翠园湖边抽烟、在长跑赛道的终点捏爆水瓶灌身上。 当然不久后还会有多时多刻。那就是,在学校的每个角落,操她。 伍桐看着这部手机,眼皮跳了跳。她好像有预感,这个“不久后”,即将到来。 “哪来的?”她问,“你见章叔了。” 沉泠点头。 伍桐揉了揉太阳穴。沉泠这样义正言辞,说要把药摧毁,还意外地问她要医生联系方式。 查查——如果只是小事,他不会查查。他如今自身难保,哪有精力查和他无关的东西? 平安夜后,就到沉泠和她约定回学校的时间了。 现在他着急见章叔拿回手机。章叔、沉家、药……假药? 沉攸其是因偷税漏税进去的,可新闻里不是还有一个罪名吗,卖假药酒啊。 伍桐福至心灵,从他手里夺过那袋安眠药:“沉泠。” 她喊他,唇弯弯,眼里星光点点,十分灿烂。 “你们家卖的假药酒,其实不是假药酒,是掺了‘贺绒’吧?” 骤地,沉泠的心脏突突跳起来,耳鸣声轰然放大,他几乎听不清伍桐接下来的话。 既然要劝阻伍桐吃药,他自然要说出令她信服的理由,是以他没打算撒谎。他想她这么聪明,或许几天后就能猜出一二,却没想到这么早。 他的眼里只有她狡黠得意的笑脸,和闪耀的一双猫眼。 伍桐见沉泠愣住,乘胜追击,缓缓道出自己的推理: “逃税漏税只是官方说法,这种‘贺绒’刚被发现,又没查明具体效用后果,冒然公开,肯定只会张扬它的名声,让更多人为非作歹。 你们家做的是高价餐饮,达官贵人酒宴正好用药酒布关系网,一举两得。但正因宴会皆权贵,也有探得商机的人求合作。毕竟‘贺绒’的生产与营销链还需要其它人帮助。 而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