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大半。纪国公正与太子谈笑风生,瞧见自己小儿子前来,乐得脸颊间皱纹又深邃几许。 纪国公如今最是需要子女相伴的年岁,他膝下子女不多,除陈以容这个小儿子外,还有一长子远在他城为知州,多年来难以归家。 长子远去,而他这个小儿子,自幼进宫不在身边便罢了,后来还南下征战,九死一生。如今好不容易归京,还整日与自家男人厮混在一处,根本无法让他享尽天伦之乐。 这前些时日,就因他不允人带宣辰王回府,就惹得他那小儿子一连数日不肯回家。 那可是宣辰王殿下啊!就这样被陈以容带回家中,若被同僚瞧见,他又该如何解释?倒不是觉得人与男子在一起,让他面上无光,毕竟情爱之事,真心最要紧。 可人家毕竟是亲王,是太子殿下的手足至亲,这岂不是会有不忠陛下之嫌? 不过今日寿辰,二人肯来便好,他们终究会是一家人。 须臾,满座宾客已至,宴席开。殿内玉炉紫烟,袅袅香升。 乐姬拨抹复挑,弦上音声声慢,琴音流淌、余音绕梁,奏得是一曲锦绣。 萧嘉淮与陈以容坐至一处, 大皇子为纪国公敬酒祝寿后,便前来到他二人旁侧。 大皇子抬起手臂搭至萧嘉淮肩头,于人耳边低语道:“五弟,今日是纪国公寿辰,是个大好的日子。不过我方才瞧见,老三那家伙竟然也来了。我现在一看到他就心烦,拳头也痒得很啊。” 萧嘉淮闻言低声劝道:“大哥莫要与三哥一般见识。他如今大势已去,再难掀起波浪。只是他母族势力根深蒂固,想要将他拔除绝非一朝一夕。” “话虽如此,可我平生最看不惯草芥人命的人!”大皇子眼眸中闪烁过恨意,他拳头紧攥。 每每想到那三皇子近些年来的劣迹斑斑,皆是恨不得给他一拳泄愤。 萧嘉淮轻叹口气,拍抚下人的手臂,他又道:“大哥,我们皆知他近年来所作所为。或勾结朝臣,或鱼肉百姓,前是不忠不孝,后是不仁不义。可他的母族,不仅宫中有贵妃,朝中还有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,地位可谓是稳如泰山。” 正因背后有母族撑腰,三皇子才会愈发猖獗。可世道险恶,本就是强者可为刀俎。 “不过二哥不必担心,他无才无德,又做尽丧尽天良之事,自会有报应。”见人仍面露担忧之色,萧嘉淮安慰着,“至于那个位置,嘉淮保证不会是他。” 大皇子听到这话,紧皱的眉心疏散,这才放下心来,“有我弟这句话,我便放心了。太子是贤能之才,有明君典范,胆识和谋略亦是惊人。故而,我不愿被小人趁虚而入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