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种恐惧转瞬即逝,陈以容的神色瞬间恢复清明,他施力挣脱开人的怀抱,抬掌抚摸下被人捏过的后脖颈,那里似乎还有萧嘉淮余留下来的温度。 那是滚烫而无法被克制的爱意,撕垮掉一个人的温柔,唤醒尘封多年的阴暗面。 而他心中也隐约生出几分顾虑,关于他们的未来,关于他们的感情。 一直陪伴在萧嘉淮身边,他真的能做到吗?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,当真不是天理难容吗? “殿下,你怕不是喝醉了。”陈以容慌忙躲避他炙热视线,“青天白日的,说这些奇怪的话。臣还有公务在身,殿下还是回府吧。” 说罢,不容人再多言,扬声向书房外道:“浅香姑姑,殿下说他身体不适要回府,您快来看看吧!” 而后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,根本不理睬身后萧嘉淮的呼唤。 这一路陈以容走得急,脸颊都晕染绯红,倒不知是被人那番话羞的,还是适才跑的。 “将军!将军!”谢城紧随人其后,气喘吁吁的呼唤着,“你跑这么快做什么,累死属下了!” 陈以容停顿下脚步,略带愠色瞟他一眼,“叫你平日里多锻炼,偏不听!若是日后遇到仇家追上门来,怕是带着你,跑都跑不远!” “仇家?哪来的仇家?”谢城稍微平复呼吸,环顾四周大为不解,又恍然大悟,“难不成,将军你指的是宣辰王殿下?” 陈以容脸色微变,霎时恼羞成怒道:“跟他有什么关系!今日你休要再跟我提他。” 可谢城沉浸于自己的思索中,压根没听他后半句所言,一时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。 “也对,怎么可能会是宣辰王殿下呢?他分明是你的情郎才对。那仇家是谁啊?又为何要找上门来?” 陈以容本绯红的面颊即刻转黑,觉得与人话不投机,转身向那旗帜飘摇的酒肆迈去。 都说一醉解千愁,今儿便也叫他伶仃大醉一场,才不管这琐碎的凡尘与相缠的情爱。 独凭小楼立倚酒,粼粼光景天上看,此景倒是惬意。 燥热夏日吹拂来暖风阵阵,可陈以容偏要将那温酒煮沸,还不忘舀一勺给对面的谢城,说凉酒伤身,温酒养神。 谢城觉得没这般的道理,这暑天喝热酒,倒不怕要中了暑气,狠狠难受上几日。 “你懂什么。” 三杯酒下肚,陈以容已有几分醉意,他肘撑桌间,偏头远眺万仞山,“每当这酒煮沸时,我都觉得,我这一生似是一场痴梦,而他是最为滚烫的一隅。” 那年曲水流觞、觥筹交错的宫宴,他逃离席间,才有了与萧嘉淮的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