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人一样,絮絮叨叨:“跟我这样的穷苦人还有很多,村长不嫌弃我们,给了我们生活的地方。” “大家都很感激村长。” 司祯脸上是一贯的随意,像丝毫没注意到妇女身上的诡异,甚至开口跟她搭话:“你的孩子真可爱。” 妇女将孩子搂地更紧些,双眉微蹙,眼里却满是温柔:“这孩子命苦,有个爱赌的爹,但他会好好活着,我会把他拉扯大。” “孩子爹呢?” 妇女敛了笑,沉默了一会后说:“死了。” 发髻间的金蝶闪着微光。 “怎么死的?” “赌输换不起钱,被打死了。” 妇女似不愿意多谈这件事,脚步也快了很多。 爱赌的爹。 司祯笑了笑,这村子里可没有赌坊。这女人身上处处都透露着古怪。 没多时,到了一座草屋前,妇人重新展开笑颜,有些歉然:“村子里没那么多屋子,委屈客人住一间了。” 司祯很好说话:“哪里的话,不委屈。” 妇人点点头后,抱着孩子匆匆离开。 司祯跟佘年二人进了另一间屋子。 屋里陈设简陋,就两张床。 进了屋子,佘年开口:“那妇人身上有腐味。” 司祯伸懒腰伸到一半,听到佘年的话,认真起来:“腐气?你确定?” 佘年点点头,努力不皱眉。 他嗅觉极度灵敏,微弱的臭味到了他的鼻子里就变得强烈起来。 司祯若有所思:“腐气……死人身上的啊。” 她看了看佘年,随口问:“你怎么知道那是腐气?” 娇养出来的小公子不应该闻到这种味道啊。 佘年垂眸,烛光摇曳,佘年眼底一片阴影。 “我……看过死物。”他轻轻道。 “那你还挺厉害的。” 这是个杀人都合法的地方,看到什么腐烂的灵兽尸体啊,很正常。 司祯伸了个懒腰,叮嘱道:“别睡死了,他们晚上可能有动作。” 说完合衣躺在床上,闭目养神。 佘年点头,然后也躺了下来。 头上的玉冠抵住墙面,他又坐起来,把玉冠摘了下来。 上好羊脂玉在暖色烛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。 他没来由想起了司祯想摸他的头,但因为碰到了玉冠又缩回去的模样。 可能觉得这冠扎手。 佘年拽了拽自己柔顺及腰的头发,将好看的玉冠扔进乾坤袋,又拿出一根碧落色的发带。发带上绣着缠枝花龙纹。 佘年把头发拢起来,一手拿着发带,一手攥着头发,额前碎发一缕一缕,自然滑到鬓两侧,更给他平添几分无害的之感。 佘年从没用过发带束发。 在妖界他从不需要打理这个,他讨厌这种麻烦的东西,无论是头发,还是化妖时的皮毛。它们不需要打理就很柔顺。 玉冠很方便。 但发带很麻烦,需要他一圈圈把头发缠起来。 越打理越杂乱的头发让佘年烦躁起来。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。 司祯躺在佘年的不远处,两张床是独立的,但隔得不远。 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木质香又飘到佘年的鼻子里。 看着司祯的背影,佘年没来由想起了上一世她追杀他,毫不手软的模样。 佘年把手放了下来,脸色古怪又阴沉。 他在干什么?讨好她吗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