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由于胃中没有其他内容物,所以被人强行灌酒可能性更大。 再结合此人身体的一些数据,身高体重年龄等等都与费兆兴接近,真实身份又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,就算死了几个月都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。 种种迹象均指向了同一种可能——流浪汉应该是费惕瞒着安家送去的,他不是真的想让费兆兴死,或许当时在地下隧道附近,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多年怨恨,看看费兆兴后悔的样子,亦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,总之他没打算杀对方。 后面又通过监控,让人追查到了那些混混身上,得到的线索也很好地证明了,费慎的猜测八九不离十。 对于这个结果,他既感到意料之外,又觉得是情理之中。 毕竟自己认知里的费惕,头脑愚蠢又矛盾,性格懦弱而无能,一生都没法达成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成就。 否则按照对方如此痛恨他的心理,当初早该在游轮上就先下手为强了,而不是到后面一拖再拖,直至错失最佳良机。 承受不住内心涌出的巨大绝望,费惕浑身脱力,倒在了桌板前。 他神神叨叨边笑边流泪,还算周正的五官皱成一团,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。 自己如今快到三十而立的年纪,可悲的是,竟然从未有过一天,真切感受到来自家人与亲情的温暖。 母亲在他十五岁那年抑郁成疾,生活窘迫买不起药,身染重病死了。 她是安向养在外头的情人,目光短浅没有主见,被骗得稀里糊涂生了孩子,最后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。 安向是个极度自私利己的人,薄情寡义,内心只有金钱权势与地位。 他一直都在暗中替费于成办事,兢兢业业跟伺候皇帝的太监似的。 数年来处心积虑谋划,终于熬到费霄死了的那天,本以为总算轮到自己上位了,结果又半路冒出来个费兆兴。 他怀恨在心不甘于此,临到这时,想起了自己还有个没人管教的私生子。 连夜派手下将人找到后,先放自己家里养了一段时间,接着寻了个合适的机会,把人带去了费于成面前。 多年以来,费惕心里一直很清楚,安向对自己从来都只有利用而已,没有半分情面可言。 但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别人瞧不瞧得起他,在乎用不用寄人篱下,以后还会不会听见“二奶的儿子”这句外号。 在费家生活的日子,费惕被捧得越来越高,包装得越来越人模狗样,自尊心与虚荣心都被充分填满,可是他一点也不满足。 费兆兴与安向不同,他是有感情的,会对晚辈无微不至关心,也会语重心长地教导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