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仓库。 走了大约七八米,靠近游泳池的立柱旁,他看见了安然无恙的费慎,以及两个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偷袭者。 场面一度滑稽,如此儿戏的暗杀与埋伏,让费慎身上挂着的那把冲锋枪都显得小题大做。 费慎弯腰,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手枪。 定睛一看,果然是pm手枪。 邵揽余想靠近点,前方人却一抬手,黑黝黝的枪口隔空指住了自己眉心。 费慎半分不掩饰威胁的意思:“这把手枪虽然差劲,但杀你也足够了。” 邵揽余脚步未见停顿,一字一句说:“现在杀了我,对你没有半点好处,不用试探了费慎,我和你站在同一边,至少现在是。” 他来到费慎面前,枪口距离眉心仅剩半厘米,面上镇静自若,眼神充满笃定。 轻飘飘一声,子弹射出消音枪口,费慎移动手腕,打中了地上一位埋伏者的膝盖。 那人还没昏过去,一息尚存,发出几句咿咿呀呀的怪声,面容痛苦抱住自己大腿,全身止不住地痉挛颤抖。 “没其他人了吗?” 邵揽余侧身蹲下,单手掐住男人双颊,逼迫对方张嘴,空荡荡的口腔里看不见舌头。 费慎兴致不高地答:“只有这两个没用的哑巴。” 言罢,又连开两枪,不眨眼地射进心脏,送了两个没用的哑巴去见阎王。 傍晚时分,舱内光线影影绰绰,泳池内空无一人。 费慎将冲锋枪和手枪的指纹擦干净,分别摆在两具尸体旁边,营造出一种两人是自相残杀死亡的假象。 “你觉得他们是谁派来的?”邵揽余起身,拍了拍裤腿。 “问这种问题,”费慎又把俩哑巴身上搜了一通,只找到一把短匕首,“会显得你很心虚。” 他拔出匕首,刀刃并不锋利,撩起眼皮望向头顶上方的人。 邵揽余无声与他对视,双方没有一句交流,却从彼此的眼神中得出了同一个答案——安娴。 不论是粗制滥造的武器,还是轻松被制伏、毫无威慑之力的暗杀人,从之前到现在整个过程无一不彰显着那个词——破绽百出。 游轮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,游轮主人却迟迟不肯行动。 既没有调查线索向码头停靠,又不处置被关起来的嫌疑人,甚至封锁了全部消息,一切原封不动,这让真正的凶手怎么能不急? 安娴错就错在,不该将嫌疑人指认为费慎,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贸然出手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。 又或者她是临时起意,才会显得如此手忙脚乱。 毕竟登船前,费家没人知道费慎会出现在此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