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曼对这样的场合也能应付,她大笑着道:“行,我跟我助理两个外行也来参加,给老师们垫底!” 孟听雨心想,她那段时间做功课时听的昆曲终于派上用场了。 等轮到了秦太太时,她却忙摆手,直推脱不已,“不了不了,我这真就算了,多少年没唱了,就别闹笑话给你们看了。” 郑雪明笑逐颜开,打趣道:“瞧,偷懒了是吧?青蔚,我记得你是那一辈最有天赋的,我第一次见你时,你才十来岁,扎着麻花辫,就在角落里练嗓,那时候可没人比你更勤奋刻苦了。” 秦太太主动喝了一杯酒,面颊通红,语气也有些飘忽,“您这样说,我才是无地自容,师兄妹各个都比我强。” 话题很快就越过了秦太太。 秦太太说嗓子不舒服,大家也不会逼她。 她今时今日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们可以随意开玩笑的章青蔚。 她是秦太太。 孟听雨看向秦太太,这时另一个老师起身,冲劲十足地开嗓唱昆曲,秦太太抬头看着过去的对手,一边认真听着,一边小幅度地鼓掌,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情,都不见半分落寞,好像将所有真实的情绪都舍去了一般。 秦太太很温和体贴。 她没有刻意地跟别人提起跟孟听雨的关系,但还是能看得出,她对孟听雨的关照。 比如孟听雨喜欢吃某道菜,她会记住,然后她会转动圆桌盘,让那道菜在孟听雨的面前多停留一会儿。 比如在孟听雨这个外行菜鸟开嗓时,她会带着和蔼又温柔的笑意注视着她,眼里全是对晚辈的亲近跟喜欢。 第二天,秦渡过来接孟听雨出去约会,在去电影院的路上,他主动提起了昨天的事情,调侃道:“我妈说昨天在饭局上碰到你了,怎么没听你说?” 不知道为什么,刚见到秦太太时,孟听雨真的很想立马跟秦渡分享这件事,可那顿饭之后,她反而丧失了倾诉欲。 这会儿秦渡提起来,她愣神几秒后,有些呆地点头,“哦忘记了。” 秦渡伸手去摸她的头发,“怎么,还没睡醒吗?夜猫子昨天又是几点睡的?” “没。很早就睡了。” 孟听雨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纠结迟疑。 一方面,理智告诉她,她现在跟秦渡只是恋爱关系,她去管他的家事,这是非常不礼貌、不合适的行为。 可另一方面,她也有感性的一面。 “怎么了?”秦渡见她一脸欲言又止,笑着问道。 “你知道,我之前跟曼姐做那期人物周刊时,最开始定的人是阿姨。”孟听雨斟酌了又斟酌,这才鼓起勇气问出口,“当时我整理了很多阿姨的资料,阿姨几乎是在事业上升期时结婚退隐,我就有点好奇,这是为什么呢?她明明有很好的前途啊,她是有可能成为跟郑雪明老师一样的大家的。” 秦渡诧异地看她。? “你怎么会这样想?”他回她,“可能你是外行,你不知道,昆曲演员是很辛苦的,是外人想象不到的苦。” “她吃了很多苦,事关一些前辈老师,我也就不便跟你说当年的一些事,但那个时候她的确心力交瘁,还生了一场病,我爸特别心疼她,顶住了很多压力要跟她在一起。” “那段时间我爸都在苏市照顾她,无微不至,后来我爸就跟我妈求婚了,两人感情特别深厚,不愿意两地分居,我妈就干脆隐退跟我爸回了燕市。” “那她……后悔过吗?”孟听雨轻声问,“她吃了那么多苦,事业在上升期时就隐退,她后来没后悔过吗?” “后悔?怎么会,我妈现在过得很好,我爸有空时,两个人就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