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门口驶入,他看见乔芄忽然变了脸色。 是那个男人。 郝加诚从车上下来,他剃了寸头,整张脸再无遮挡,修长的脖颈露出来,瞧着很精神,也很冷淡,隔着段距离望着他,乔芄觉得陌生。 这么久没见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他似乎过的不错。 不知从哪里赶来,他身上还穿着黑色西装,大衣和里面的领带是新款,皮鞋也是,家里放置的东西他都没有再用,连她熟悉的模样也丢弃的彻底,真这么恨吗?分开才多久,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抹去她所有痕迹。 走至近前郝加诚才发现乔芄染红的脖颈和眼睛,不知混了什么东西,颜色太过鲜艳,比血还刺目,他偏头看了看,眯起眼睛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 还愿意和她说话,不算太糟。 乔芄捂住脖子,尽量语气轻快地说:“陪妈妈去试婚纱,没想到林泉晟会来” “就是我…”怕他担心,又补充道:“油漆,不碍事的” 里面的门被推开,罗盛叁人走了出来,瞥了眼旁边穿着警服的男人,郝加诚往里走去。 来的快,去的也快,前后不过十几分钟,同罗盛谈完事他便离开了。 彻底断了也便罢了,偏偏出事时他来了,又走了,头也不回抽身的果断,而放不下,恋恋不舍的只剩下她。 见唐苒露出比她还难过的表情,乔芄笑着反过来安抚她:“没事,我没事的,我很好,我没事” 无人受伤,林泉晟最终只是被拘留,没几天就又放了出来,和当年一样,没闹出人命谁都拿他没办法。 事后罗津找了人来保护她们,但凡出门身边总会跟着几个人,心里不安无法放松,渐渐的她们也很少再外出。 难道以后只能这样战战兢兢的生活吗? 桌上手机屏幕亮着,上面是林泉晟发来的短信,不知什么事导致他突然想通,决定用钱买断,乔芄当然不相信短短几天能让他长记性。 凭什么,把她的生活搅的一团乱,如今想要抽身便说用钱了事,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,摸着手里的相片,乔芄喃喃自语:“我已经失去你,不能再失去妈妈了” 最近天气回暖,风也停了,唐苒昨日回隔壁市收尾,要过两天才能回来。 乔芄睡到中午才起床,她久违的化起妆,手法有些生疏,因此花了不少时间,在楼下穿好靴子她给林泉晟打去电话,约好时间便准备出门。 保姆阿姨想要联系保镖,被她拒绝了。 院子里请来的师傅正在为菜地安装大棚,乔芄驻足看了会儿,见她站在车边不动,师傅抬头朝她打了个招呼,那和善的笑容又一次让乔芄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别,她回以微笑,开车离开。 经过环岛,乔芄还是控制不住想念掉头去了郝加诚的家,然而仍旧停在地上的纸蝴蝶告诉乔芄,他没有回来过。 阳台的花彻底干枯,这回怕是周熤也救不回来,但她还是在喂完乌龟后挨个浇了水,也许能活呢,有时植物的生命比人要旺盛,一点点阳光雨露就能让它们重新生长,人却要困难许多,花上数十年拼了命的往上走,结果到了最后,还是要因为烂人赔上一生。 真的很不公平。 她手腕上还戴着那串茉莉花,花朵早已脱落,只剩下发黄的细枝,干瘪的样子瞧着很廉价,尽管如此,她也没有舍得丢掉。 她是真的喜欢。 临走前乔芄把车钥匙和手表放到了卧室的床头柜上,不是还给郝加诚,是希望有天他能亲手送还给她,这样他们就能有机会再见上一面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