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东西收拾了吧。” 唐言章背过身,右手搭在茶几上的书脊上,语调平稳。 洛珩与她同居的这些时日来东西其实并不多,只是一些换洗衣物,工作资料和日常用品。 见身后人迟迟没有动静,也没有声响,唐言章蹙眉,刚打算站起身留些空间给她,却忽然被拦腰抱住。她失重,一下跌回沙发中间,右边肩膀磕到了洛珩的下颚。 她听见洛珩微不可闻的一声吃痛,但还没来得及反应,女人已死死握住了她够书的手腕,一边压在她的腰身上,形成了一种禁锢。 “松手。”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r ou shuw u2.c om 她的心蓦然一沉,朗声冷言。 洛珩垂下脑袋,额抵在年长女人肩头,藏在长裙下柔顺流畅的后背正一下下起伏,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。 唐言章听见洛珩埋在身下错乱压抑的啜泣。 莫约只是几秒,洛珩便松开手退了距离。仿佛刚才那个有些强势的拥抱只是她的一瞬错觉。 “好。” 洛珩散乱着头发,唇角适时扬起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,但唐言章知道,她的笑脆弱到一碰即碎。 “…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她蹲下身,摇曳的裙摆拖蹭在地板上,沾了些灰。 只要你不离开我。 她怎么收拾的东西已经记不太清了,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折磨得她脚步虚浮,头晕目眩。只记得她往外看,往常含着温和笑意的年长女人依旧端坐在沙发上,慢条斯理地看着书。 一眼都没有往自己这瞟过。 她想起儿时那一次突兀的上门探病,也是一样被唐言章冷着言扫地出门。她还记得唐言章当初那充满惊骇与挣扎的表情,将她死死定在了门外,分明双腿都是自己的,也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阻隔拦在身前。她却说什么都迈不出那一步,去突破唐言章设置的那条底线。 十年后现在的她也一样。 洛珩吸了吸鼻子,喉咙止不住地反酸,像被灌了好几斤的酒,整个人除了麻木还无法思考,只能下意识地顺从着唐言章的一言一行。 没关系,只要唐老师还没有放弃自己。 她强撑着理智,一遍遍回想当时唐言章亲口许诺的那些话语,那些藏在她克制冷静性格背后的情意,以及方才那句“只是暂时分开”的安慰剂。 是她做错了。 被惩罚也是应该的。 洛珩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,祖父不在,阿母也回了家,只剩下她一个人卸了行李后,慢悠悠地走到床边,衣服都来不及换便沉沉睡过去。 她好像梦到了很多,又好像什么都没梦。 醒来后,目之所及只剩一片昏黑。 她睡眼惺忪点开手机,意料之内地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年长女人的消息,却有个孤零零的未接来电躺在消息栏里,有些刺眼。 Grace。 洛珩回拨。 “你去哪了?” 电话那头女人低沉的烟嗓听不出太多情绪。洛珩手指动了动,从床上有些费劲地坐起身。 她还记得自己问Grace为什么要接走祖父时,金发女人一连好几个轻飘飘的反问,将她堵得哑口无言,最后只能绕过这个话题。 “有点事…”她按捺下自己语气里的慌乱,“我晚点再过去。” “怎么不提前说一声,小家伙。你以前可不是这个做事风格的?” “我……”洛珩咳嗽一声,或许是刚醒的缘故,嗓子眼有些堵,“你现在在哪?国外吗,还是沪城?” “好孩子可不会转换话题。”Grace带着笑的语气轻飘飘钻进了洛珩耳膜里,“嗯……你希望我在哪呢?” 洛珩很想问那年的KTV究竟是不是如张倩倩所说,自己和Grace接吻了。但一想起早前在沪城出租车上,金发女人那暧昧又模棱两可的话语。 不用问,便知道了答案。 她将自己塞进床头角落的黑暗里,蜷缩起半边身。 “对不起……当年我真的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洛珩闭了闭眼,将空气中那些有些冷意的温度吸进肺里,试图让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