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子的时候,他会如何做。 而他此刻,还是个满面风霜,为他府邸殚精竭虑的贝勒。 胤禛能感觉到理亲王肆意的目光,他举起酒杯和他干杯,一边轻声道:“您有什么喜欢的,尽管跟臣弟说,能安排的都会安排。” 听他这般诚恳的话,胤礽沉默片刻,压低声音道:“孤会上心。” 如果失败,这将会是他的圈禁地,为了晚年凄凉的日子不再那么凄凉,他决定要给自己做个舒适的窝。 看着他的要求都往舒适上走,胤禛心里赞同,还是要舒适些为好。等胤礽说要留一片菜地的时候,他就有些不太理解。 然而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,胤禛满心纠结,却还是安排了。 见胤礽一脸怅惘的望着不远处的夕阳,他心里一突,总觉得此刻的胤礽,瞧着格外像汗阿玛,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。 那种深沉的感觉,是成熟男人常有的,他在心里暗暗思忖,也有可能说经历大变后的沉淀。 “胤禛。”胤礽轻笑,他侧眸看着胤禛,声音温柔:“你不必害怕,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 他们肯定觉得他推弘晖上台,更多的是推一个傀儡。但是他们不知道,他推弘晖上台,不过是想褫夺胤禛上位的可能罢了。 胤禛点点头,他看着胤礽,垂眸温声道:“臣弟自幼和你一起长大,素来形影不离,兼之您有教导半师之谊,素来得臣弟敬重,如今发生这样的事,臣弟心里愧疚。” 他言辞恳切,望着胤礽的眸子满是担忧。 胤礽心里一暖,胤禛此时,心里也许有夺嫡的种子发芽,但绝不是罪魁祸首。 他更恨老大、老、老八。 但是作为最后的既得利益者,他很难平常心看待。 不过如今也好。 胤礽拍拍胤禛的肩膀,笑吟吟道:“你放心,孤的那些旧部,随意给弘晖取用,这是孤这个做二伯的,给他真正的生辰礼。” 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。 “弘晖常说,这个皇太孙是暂时替二伯保管,等过些日子,二伯和皇玛法和好了,这位置还还给你,只不过要多给晖晖崽两根棒棒糖,笋也行,他馋这一口。” 胤禛声音温和,慢吞吞的说着。 胤礽一时记不起前世的弘晖是什么样子,但是他知道,绝对和如今不同。他只当自己回到青年时,这世间一切都变了。 两人闲闲的说着交心的话,企图让彼此放心。 等吃了一盅酒,胤礽这才起身,往一旁去参观现在府邸建成什么样。 他溜达一圈,很是满意。 前世他就喜欢胤禛,他性格虽然执拗,但办事妥帖沉稳,交到他手上出来的效果绝对是最好的。 如果连他都办不成,那说明这事就不好办。他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偷懒耍滑的性子。 他满意而归。 进了宫,跟康熙不住口的夸赞,说老四办事让人放心。 康熙神色复杂的看着他,心想他当初对兄弟若是有这份容忍之心,又何苦会闹到这一步。 他长大了。 在失去太子之位的时候。 “你长大了。”他直接夸。 胤礽看着欣慰的眼神,心里也是一阵触动,他抿了抿薄薄的唇瓣,自打重生以来,唇角挂着那嘲讽恣意的笑就没收起过,然而对上康熙眼神,他绷直了唇线。 “是保成近些年僭越了。”他说。 当脱离那个身份后,再去看这一切的问题,就显得格外容易办到。 康熙拍拍他的肩膀,温声道:“你如今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成长。” 胤礽心里一阵恍惚,当初就觉得重生后,他应该大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从未来而来,存着对汗阿玛的满腔怨气,也不会想他是什么感受。 现在就有些后悔。 若是重生后,他能再镇定一些,不那么急躁,一切都慢慢来,他现在会不会是太子,而不是理亲王。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。 他先是和胤禛敞开心扉的谈一场,又来找康熙敞开心扉的谈一场。 等临踏出乾清宫大门的时候,他就很为自己的词汇量而感到愉悦,又感到可悲。 当初的太子,何等骄傲自负。 从来都是旁人想尽法子哄他,再没有他想尽法子哄旁人的道理。 这么想着,他不仅浅笑出声。 时也命也。 他刚走,弘晖就回乾清宫来拉磨了,见康熙一阵唏嘘的样子,歪着小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笑眯眯道:“怎么了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