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高兴的不得了。 胤禛亲自送到宫门口,康熙拍拍他的肩,没说什么转身走了。 他静静地伫立片刻,看着自家汗阿玛那伟岸的身影,突然明白过来,他如今是雄鹰、是孤狼,唯独不是待宰的羔羊。 那种分而烹之的处理方式,只会让高高在上的帝王猜忌,最后会狠狠的处置始作俑者。 弘晖说的对。 胤禛立在春日暖阳下,生生出了一身冷汗,他也是最热血的年岁,能稳住心态已经不容易,如今这风吹过身上黏腻的汗,胤禛飘起来的心,再次沉寂下来。 他慢慢的,一步一步走回家。 看着八贝勒府势壮,他要说没有心潮浮动,那断然不可能。 可八贝勒府只是点火星子。 胤禛走在大街上,看着人间烟火百态,心里想了很多。 克己守礼,事缓则圆。 他在心里慢慢的念,从弘晖身上学到了很多,他每次用稚嫩的脸庞说出很成熟的话语,在你以为他聪明的不得了的时候,又露出傻乎乎的笑。 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,给他很好的提示。 “阿玛阿玛~”甜甜的小奶音响起,胤禛茫然抬眸,就见方才念叨的小崽崽这会儿正欢快的跑向自己。 他张开小胳膊,奶里奶气道:“阿玛阿玛抱抱~” 说着他昂起小脸蛋,乖乖问:“阿玛,什么是栽赃陷害啊?” 他问。 胤禛看着立在门口的福晋,捏捏弘晖的小脸,扬声道:“什么?你想换个额娘,那不成。” 乌拉那拉氏气势汹汹的冲过来,眯着眼睛看向两人:“方才在说什么?” 弘晖闭上小嘴巴。 “这孩子,说你近些日子对他不温柔,要换个额娘,被爷训了一顿。”胤禛满脸不虞。 弘晖:? 他何曾说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。 大熊猫崽崽最喜欢的就是香香软软的额娘了,怎么可能说出换掉额娘的话,这根本就不可能。 乌拉那拉氏柳眉倒竖,小手扯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蛋,冷冷的看着他。 弘晖瞬间明白了什么叫栽赃嫁祸。 “额娘,爱你。”他撅着小嘴巴去亲他,脸被扯变形也要亲。 乌拉那拉氏顿时心软了,她看向一旁的胤禛,皱着眉头道:“晖晖崽素来乖巧又爱我,怎么会说这样的话,是不是你听岔了。” 她给他一个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的眼神。 胤禛气的心中一梗。 “回府。”他转身就走。 弘晖和乌拉那拉氏黏在一起,惨兮兮道:“阿玛他欺负我,您是拿棍打还是拿鸡毛掸子打?” 两人絮絮商量的声音响起,就听温柔的女声说自己不敢打,要不要他再请别人来,小奶音就说别人也不敢打。 两人对视一眼,都有些绝望。 等回正院,就见胤禛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,白皙修长的手指持着淡粉色的三才杯,正静静地侧眸望向窗户外的枝丫。 晌午炙热的光线透过窗格,在他脸上透出斑驳的影,面容俊秀清泠,往日里那蕴着火焰的双眸,今儿也格外的沉静起来。 就见他放下杯子,慢慢的转着手上的佛珠。先前他是做样子,挂着佛珠,心里是躁动的,如今倒真的沉静下来。 弘晖:…… “您这手里哪是佛珠啊,这分明是木鱼。” 胤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:“都一样。” 弘晖:? 乌拉那拉氏也看着他,慢慢的走到他身边,默默地给他捏着肩膀,并没有说话。 她想问他去送的途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了,最后选择给他空间,不再过问太多。 弘晖看着父母两人立在一起,明明没说话,却透着几分和谐,不由得抿嘴轻笑。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。 自古以来,这夫妻伉俪情深,就是个传说,平日里大家都没见过,便是相敬如宾也要夸赞几句。 他趴在桌子上,拖着肉嘟嘟的腮帮子,心想这真是有意思,就算到时候他没了,只要父母感情好,这腹中还有个孩子,肯定还会走出来的吧。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。 如果肚子里,怀的是弘晖呢?他还挺喜欢石榴树下的小男孩。会摇头晃脑的背诗经,被训了就撅着小嘴巴。 可惜他知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 弘晖蹑手蹑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