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哟,你这般心善,可别上了他当。” 李逵愤然将大腿一拍:“正是上了他鸟当!你道怎地?后来我们恰巧转到他家里,听见他和婆娘说话,什么养老娘,尽是骗人的言语,更可恨者,这鸟人还背后骂我痴傻,送银子认他做爹,惹得爷爷性发,一斧头送他归西。自家心里兀自憋口鸟气难消,几乎闷炸胸膛。那时哥哥便对铁牛道:先前要饶他,后来要杀他,皆是俺自家心肠,既然如此,何必去管别人好歹?又说俺心中本有一条道路,大步直行便是。” 说着拍了拍斧子:“俺听哥哥这话,渐渐便想明白,原来这两把斧子,就是俺的道路,看不顺眼得都排头砍去,待砍绝了这干鸟人,世上只剩良善好人,鸟世道自然顺眼。” 周围许多人听了都不由笑起来,燕青等却肃然点头,李逵这番话,话糙理不糙,禀心取直而行,原是男子汉在红尘中砥砺真我的不二手段,儒家每日三省也不过如此。许贯忠、樊瑞都冲他抱拳道:“受教了。” 李逵难得这般洋洋洒洒说一通道理,又见别人服他,顿时大是得意,见史文恭立在一旁如有若思,便对他道:“姓史的,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,不如降了我哥哥,他自指点你。” 史文恭怪眼一翻,道:“哪个要降了?大丈夫技不如人,有死而已。难道被你等阴谋暗算,倒要我降伏不成?” 郭盛怒道:“哪个阴谋暗算你?” 史文恭一指燕青:“便是这个人,叫我接他一刀,却用弩箭射我的马。” 燕青大笑,摸出身上剩下两支箭,摊在手心里:“教头容禀,小乙随身,素来只带三支弩箭,用得日久,感情渐生,都与它起了名字,且介绍与你相识:这支箭叫‘枪’,这支叫‘叉’,射你那支,正是叫‘刀’。” 众人闻言,无不笑得打跌,史文恭板下脸道:“真要我降,除非你等哪个能公平赢我,史某方肯归降,不然宁死而已。” 曹操看在眼中,知道其心已动。 无他,不同的团体之间,自有不同的氛围,如某人本是个性情高洁之人,身边众人,却整日谈论如何坑蒙拐骗,忽然和另一帮人相处,谈的都是诗词歌赋,便会立刻感到:啊呀,这里才是人该待的地方。 道理反之亦然——不见王矮虎就常常感觉和这些人格格不入。 方才史文恭失口和众人一起大叫“快哉”时,便显出了他的倾向,如今忸怩作态,倒是和妞儿说“我们是不是太快了”有异曲同工之妙:明明很想要,却又担心被看轻,所谓口嫌体正直也。 微微一笑,正思忖如何给对方个体面的台阶下一下,忽听一人高声道:“噫!败军之将,直这般不识抬举,既然如此,且上马,卢某赐你一败。” 曹操扭头一看,卢俊义倒提长枪,意气风发坐在马上,两眼直视着史文恭。 史文恭怒极大笑:“罢了,原来你这伙人里也有好汉——借一匹马给史某!” 曹操牵过自己马:“教头便骑武某的马吧,教头武艺无双,我义弟也是世间绝顶,你二人都是我汉家翘楚人物,分个高下无妨,若要生死相拼,却是令亲者痛、仇者快!” 史文恭低声谢过,跳上马道:“承蒙借马之情,吾不伤你义弟便是。” 卢俊义哈哈大笑:“凭你也想伤我?罢了,既然我哥哥看重你,卢某也不伤你便是。” 史文恭傲然道:“你若能伤我,杀死无怨!” 卢俊义道:“大话不必多说,兵刃上见高低吧!” 这时众人让开场地,卢俊义一提马缰,杀将过来,史文恭拍马迎上,手中画戟当头就劈,卢俊义长枪一拨,连消带打,直刺对手面门,史文恭侧头避过,画戟顺势斜挑,阴狠抹向卢俊义小腹。 这两个人,都是顶儿尖儿的大高手,一旦交手,两般兵刃便如有了魂魄般飞舞盘旋,交击之声密得几乎连成了线,情势一开始便险峻到了极处。 众人看的目驰神眩,曹操捏着两手,掌心全是冷汗——莫看两人都许了他分高下不分生死,但这等高手,一打起来,气机相引,两个都是身不由己,任哪个也难真正留手。 毕竟这二人,一个是—— 五世传承员外家,三绝傲世江湖夸。 本为天上麒麟种,非止人间富贵花。 银铠浑如龙抖甲,钢枪赛胜虎开牙。 卢门俊义真国士,一片忠心映紫霞。 另一个亦奢遮—— 教师姓史号神枪,顶上朱缨耀赤光。 踏阵冲营谁抗手,夺旗斩将我先当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