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那贱婢已关押在?慎刑司了,审出来?是早晚的事情。” 太后却道:“哀家等得,盈盈如何等得?” 盈盈是淑妃的小字,太后继续道:“她年纪轻轻的,身上又带着病,难道真要在?那个庵子里过一辈子不成?她虽是个不争气的,可毕竟——” 说到这里,她看了林忱一眼,道:“毕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,叫哀家如何舍得?” 叶青道:“不如您找个机会,再?和皇上好好说一说,此事未必没有?转机。” 闻言,太后冷声轻哼道:“从前哀家说话,他或许还听得进?几?分,如今他已经?被摘星阁那个狐媚子迷住了,眼中哪里还有?哀家?” 林忱的眼神微顿,又垂下眼去,继续擦拭手中的金针,过了片刻,太后似是想起什么,对叶青道:“你说得对,这件事情,未必没有?转机。” …… 今日的朝事散得晚,又是接近午时?了,众臣陆续出了宣政殿,外头正下着小雨,冷冽的风裹着雨丝吹来?,令人精神为之一振。 左相吴丘明正和几?个官员结伴而?行,右相顾炎武也在?其列,还没等下御阶,便有?一个大太监过来?,行了一礼,道:“诸位大人请留步,皇上有?旨,今日晌午赐宴,与众卿共商国是。” 他说着,满面堆笑道:“请大人们移步乾清宫。” 众官员听了,连忙拱手作长揖,谢过天恩,这才跟着那大太监往乾清宫的方向去了。 赐宴之所设在?乾清宫的偏殿,待众臣抵达之时?,那里已经?早早就布置好了,只是不见天子踪影,在?等待的间隙里,吏部尚书宁荣往左相吴丘明身边靠近了些,低声试探道:“吴相,皇上今日怎么会忽然赐宴?” 吴丘明想起前阵子,天子私下与他说起过的事情,心中倒是有?了几?分猜测,但是面上却不显,只道:“我也不知,想是皇上器重?我等,特意赐宴,无论如何,这都是天子恩宠,我等应心存感?激才是。” 见探不出什么口风,宁荣有?些悻悻然,客套地笑道:“是,吴相所言极是。” 说来?也有?意思?,自从尚直忠被贬了官之后,吴丘明当上了左相,朝中的局势便开始有?了变化,首先是吴丘明与原尚党不和,相比之下,他反而?和以顾炎武为首的先帝旧臣一派走得更近。 这么一段时?日下来?,楚彧的各种决策措施,都在?隐隐扶持这一帮人,而?原尚党一派反而?逐渐被孤立了,户部尚书最先被换掉,剩下的贬的贬,迁的迁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?,天子正在?不动?声色地清洗朝中的势力,于是宁荣等人的地位就变得尴尬起来?。 正在?这时?,外面传来?唱喏之声,圣驾到了,众臣皆俯身作揖,口称万岁,楚彧已经?换下了朝服,穿着一袭深色常服,端坐上首,凤眸自众人面上逡巡而?过,见人都齐了,才道:“今日朝罢,朕思?及诸卿辅弼之功,特赐御宴,以酬诸位勤政之劳。” 众臣复又谢恩,这才按官位高低,依次入座,不多时?,便有?一行宫人捧着托盘鱼贯而?入,奉上各式佳肴,菜色虽精美,却并不奢侈铺张,等到最后,上了一道很奇怪的菜,其状如芋根,但是色泽却是金黄的,香气扑鼻,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。 吴丘明如今身为天子心腹,自是第一个开口发问:“恕臣愚钝,不知这是何物?” 楚彧微微一笑,道:“此物名为朱薯,乃是一种粮食,并非大昭所产。” 吴丘明惊诧道:“那是从何而?来??” 楚彧道:“此物为天人所赐,这其中还有?一则趣事,正好,朕有?些兴致,说给众卿听。” 听闻此言,众臣自是连忙放下筷子,齐声道:“臣等洗耳恭听。” 然后楚彧就讲了一个事先编好的离谱故事,说是天人不忍见大昭百姓受困于饥寒,便于某人梦中降下神迹,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