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昭微微俯身,趁云葳不留神, 直接探出指尖,捏过了她软乎乎的脸颊,在指腹间来回揉搓着,似笑非笑审视着她: 是这么个不舒坦法儿么?笑一笑便舒坦了?孤怎从未听过有这等奇怪的缓解办法,嗯? 云葳吃痛,赶忙伸手去捂,试图掰开文昭的魔爪。 手拿开, 放肆! 文昭佯装恼怒,手上力道却又重了两分, 提溜着她吃胖的脸蛋,把人拎去了廊下: 说是不说?不说就去雨里洗个澡。这可是润物无声的春雨,难得的很。 嘶云葳踮起脚尖缓解着脸被拉扯的痛楚,呲牙咧嘴讨饶: 臣说,说就是了,殿下息怒。 文昭听得这话,才舍得把搓弄云葳的魔爪拿开,云葳白皙的小脸上,已多了两块红印子。 她兀自揉着脸颊,眨巴着眼睫继续扯谎: 臣是觉得,若真考过殿试,此生都不必再吃应考的苦楚,所以才暗自窃喜的。 文昭的视线几乎凝固在了她翕动不停的睫毛上,眼底霜色愈发幽沉,直将手指节攥的咯咯作响: 来人,带她去殿外罚跪,不准撑伞。 文昭转身便回了书阁落座,阖眸小憩。 她已下定决心,云葳动辄扯谎的坏毛病非得治一治,赶早不赶晚。 秋宁无奈抿了抿嘴,对着怔愣的云葳道: 云姑娘,请吧。您该不想让婢子动手,可对? 云葳回身瞧着外间飘渺的水雾,不由得打了个哆嗦。 又湿又凉,她才不要去。 大眼睛滴溜一转,云葳计上心来,侧身溜回殿内,三步并两步,哧溜一下滑跪在了文昭身前。 臣错了,殿下息怒。臣先前说过,向往外间自在辽阔,不喜仕途。臣入贡院后心神不定,以为自己定会名落孙山,回归道观指日可待,这才失笑的。 一番说辞入耳,秋宁听得倒吸一口凉气。 若这是实话,还不如刚才那句谎话讨喜。 文昭的脑袋嗡嗡的,一时竟有些怀疑,难不成道观里闲云野鹤,清静无为的那套思想,当真驻扎进了这小东西的脑子里? 小小年纪真能看破红尘,不喜世俗权欲,功名利禄? 思忖良久,文昭冷嗤一声: 让你失望了,不知哪个瞎了眼的老头子提了你入榜。孤也不好坏规矩,下月殿试你还得来。而人尽皆知你是孤的属官,为了孤的颜面,请你至少中个二甲。否则,杖刑伺候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