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其中,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之中,亦有投诚的张党官员家中子弟,但却选择了坚信自幼所读的圣贤书,站在家族的对立面。 他们立在阶下,不跪不拜。 对着空荡荡龙椅,拒不行任何臣下之礼。 而最令场面躁动的是,原本应该被杀的长宁公主,此刻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朝堂上。 张瑾站在上方,广袖掩住中毒溃烂的手臂,面色苍白冰冷如霜,冷冷俯视着他们。 他还没开口,汤桓已忍不住上前怒斥道:“你们这是干什么!公然不穿朝服上殿,难不成是要造反不成!” “究竟是谁要造反?所有人心知肚明!” 郑宽冷冷一甩袖,指着他们,慷慨激昂道:“尔等公然弑君造反,还妄图把持朝政,霍乱天下,弃君臣纲常于不顾,今日我等便是血溅于此,也绝不与尔等窃国之贼为伍!” “陛下遇刺,主犯已下狱,国不可一日无君,论资历与官阶,自是该有司空做主,符合礼法,合情合理。”有人冷声道:“郑仆射此举,才是煽动百官行悖逆之事,你该当何罪!” 大理寺卿郭宵听着,也站出来冷笑着反驳道:“仅凭司空一面之词,如何令我们信服?我们是大昭之臣,姜氏之臣,而非你张家家臣!没有陛下诏书,你张瑾便是再位高权重,也轮不到你做主!而今陛下生死未卜,当由先帝之皇长女长宁公主出来主持大局!” 长宁身具皇家血脉,纵使没有天定血脉,那也是先帝的长女。 在没有天定血脉的时候,礼制应按照前朝,由嫡由长出来做主,这才是正统。 也无怪乎这些人今日有底气闹,因为他们今日跟着长宁公主,有十足的底气。 长宁看着站在上面的张瑾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,“若非本宫早有准备,及时金蝉脱壳,逃脱杀手,只怕本宫当真会如司空的愿死了,今日这大昭江山就要落入司空一人之手。” “殿下说笑了。” 张瑾终于淡淡开口:“无凭无据,何以污蔑是臣要杀殿下?殿下今日鼓动群臣上殿,倒像是在趁机行夺位之举。先帝当年诏令,除天定血脉,任何宗室不得插手政务,违令者斩。” 长宁倒是忍不住想大笑出声,张瑾拿母皇来压她?别人或许不知,但长宁当年亲耳偷听到母皇与人密谈,清楚得很,“你若真的敬重先帝,就应该早早奉诏自尽,张司空,本宫说的对吗?” 张瑾脸色微变。 长宁不想和他废话,当即一挥手,殿外忽然涌入一群披甲执锐的士兵,将所有人团团围住。 而之所以这些兵能过宫门,自是因为监门卫大将军姚启也参与了此事。 “今日,本宫便是来替陛下扫除奸佞、诛灭乱党。” 长宁上前一步,双眸冷厉如剑,环视群臣,“此刻悬崖勒马、束手就擒者不杀,若有抵抗者,视为与张瑾同党!” 张瑾静立如初,环顾四周,映目皆是一片雪亮刺目的刀光。 长宁这么气势汹汹,还当真是准备得充足啊。 可笑。 张瑾把持朝堂几年,还没见过敢在他跟前这么造次的。 张瑾微微抬眼,眼底只有目空一切的傲慢嘲讽,竟丝毫不惧那些刀剑,朝阶下走了一步。 一步。 又一步。 直到其中一把剑指着他的面门,他竟还要往前,骇得那持剑士兵忍不住后退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