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。 戚容师承神医,她亲自调配的香料极为巧妙,就算范岢有所察觉,也不会仅仅靠闻就有十足把握,依然要想办法验证,如果张瑾信了范岢的话要仔细查验香料,想必也是从她殿中的香料着手。 极有可能从她这边取走一些香料,再和香囊里的香料作比对。 现在范岢刚提醒张瑾,她立刻可以把殿中的香料全部换成正常的,这样张瑾就算查,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。 这样想着,姜青姝对身侧的邓漪道:“你去撤换殿中全部香料,把下了药那一批处理掉,记住,把痕迹清除干净,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异常。” 邓漪:“是。” 清理痕迹也不过拖延时间,姜青姝也明白,她和张瑾和谐的表象维持不了多久了。 但她也不那么怕他了。 在王谢倒台、赵家上交兵权、杀蔡古、提拔唐季同之后,如今她和他也算是各占一半势力,分庭抗礼。 关键都在兵权和时机。 京中,内府四卫有八成尽数归她,神策军那边,起初有将士不服贺凌霜,但贺凌霜还算争气,重整军纪,培植亲信,没有让人爬到她头上来。 裴朔现在不在京中。 太原牧前些日子被她撤换了,她以此名义让裴朔留守太原,治理当地民生,实际上是防患于未然,以防那边兵变。 张瑾不傻,他若有反心,是不可能等她慢慢卸磨杀驴、把他的势力皆剥离干净了再反,就算他自己不想,有蔡古作为前车之鉴,他底下的那些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个开刀,任由宰割。 若要把这根眼中钉铲除,那就只能剜肉剔骨,一鼓作气。 但时机和主动权必须掌握在她手里。 姜青姝正在思索,才出去不久的邓漪突然急匆匆奔进来,神色似乎有些异常,好像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。 “陛下!” 邓漪神色凝重道:“方才兵部来报,镇西大将军兼安西大都督步韶沄……病逝了。” 姜青姝一怔。 ——— 张府内,张瑾凝视着那封家书沉默许久,终于伸手接过。 张瑜自从离家之后,刚开始寄信很多,后来频率便慢慢减少了,有时一月只有一封家书,后来甚至两三个月才有一封信。 今日他又寄家书来了。 现在面对有关张瑜的一切,张瑾的心情甚为复杂,他在任何事上都对得起弟弟,唯独夺走了他当初吵着闹着非要娶的心上人,甚至……至今不知怎么告诉阿奚他和姜青姝的事,告诉他,他们已经决定生一个孩子。 张瑾抬手接过家书,直接拆开看。 “兄长安好?我近日游历于青州等地,觉得那里风光甚好……” 少年的信很长,还是和小时候一样,喜欢把生活中的一切趣事都说给他听,只是偶尔还会提及一些多余的话,譬如:“近来我路过一村庄,瞧见样式奇特的水车,听说是朝廷新制的,近日官府还调低了税率,村民们都说官府比从前好了,我听了也高兴。” 又或者:“我前几日路过边塞,看到那边有了好多相貌不似中原的商贩,不过,他们看起来过得好像还不错,真奇怪,一点也不像个亡国之人。” 他还说:“我听到好多百姓都在茶馆谈论霍将军打仗的事迹,这个霍将军,我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