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瑾想,等他们有了孩子,也许孩子的眉眼会有几分像她,无论男孩女孩,他皆会尽心培养。 张瑾就这样站在人潮中等着她。 突然间,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,他还未转过身,眼睛就被一双柔荑飞快地蒙住了。 女子含笑的声音传来:“猜猜我是谁。” “陛下。” 男人睫羽微落,扫过她的掌心。 “在外头也这么叫啊?” 他沉默片刻,忽然发现除了“陛下”的称呼,他好像不知该叫她什么,倘若也学着阿奚唤她七娘,又觉得这不是独独属于他的。 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,把那双手拿下来,转身低眸凝视着她,手指拂过她的额发,“青姝。” 她一怔,仰头望着他。 瞧了许久,似乎不太自在地转过目光,轻声骂了句“真放肆”。 这天底下还没人直接叫她的闺名。 张瑾淡淡笑了笑。 “就当臣放肆这一回了,臣想这么叫陛下很久了。” “好吧。”她挑眉觑着他,“那礼尚往来,我叫你什么呢?” “不若便叫臣的字,定渊。” 张瑾,字定渊。 那是他二十岁身陷囹圄时为自己取的字,便是身处深渊,也定如泰山。 很少有人叫他的字,因为他好友甚少,尤其是位高权重之后,人人都以官位尊称他,不是叫“张相”便是“张司空”,连姜青姝都只是粗略见过几次他的字,还是之前偶然去他书房时,看到那些字画下面的落款。 “定渊。”她念了一遍,却说:“我还是喜欢叫你司空。” “都好。” 他朝她伸出手,“走,我带你走走。” 姜青姝把手递给他。 冬至假日,不止官员休假,连百姓也会纷纷休假,但街市上依然会有不少商贩在来往吆喝,沿路挂满灯笼,人影幢幢,店铺林立,一派太平祥和的景象。姜青姝路过几个卖着糖人的小摊,忍不住多瞧了几眼,张瑾以为她喜欢,便掏出银子递给老板,“来一个。” 摊主笑眯眯地接过,拿了一个小糖人递给张瑾,张瑾拿到她面前,“给。” 姜青姝:“……我又没有说要。”小孩子才喜欢这种东西。 “便当是我讨你欢心送的。” 她犹豫片刻,伸手接过,仔细看了看,张嘴咬了一口。 甜丝丝的。 还有点儿黏牙。 张瑾看她被甜得眯起眸子,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,便爱怜地笑了笑,他想着,女帝久被关在深宫,一定从来没有吃过这些民间的小玩意。 他不知道裴朔时常给她捎带她喜欢吃的甜点,只恨不得把所有她没见过的都带她瞧一遍。 他便拉着她的手,挨个儿去那些摊贩跟前,一会儿问她喜不喜欢风筝人偶这些小玩意儿,一会儿问她想不想要胭脂水粉。 姜青姝:“不要。”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一个都不喜欢,他也不急,继续拿起一只极特别的翠色簪子,耐心温柔地边哄边问:“这个衬你,喜欢吗?” 男人面对真心喜欢的女子,总是忍不住为她花钱。 摊子上的女摊主见了,不由得笑道:“这位郎君当真疼惜夫人,我在此处多年,也甚少看见像郎君和夫人这样般配又恩爱的夫妻。” 这话无疑是为了做生意的奉承话,身边的男人却低低笑了起来,他心情很少这么好,干脆买下了簪子。 “赠给夫人。”他甚至直接把发簪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