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种。 胜者站在牢门外冷漠观赏,而败者身披枷锁坐在里面,等待着凄惨的下场。 张瑾厌恶此地。 因为他曾经也因为一桩案子被关在这里,整整一个月,受尽虐待折磨,咬死也不松口,因为他知道,一旦松口就会沦为弃子。 终于,他拼着一口气挺到了最后。 没有人能从里面爬出来还活成个人样,但是张瑾可以,甚至,当初对他动过刑的汤桓,后来万分感激他不计较以前的仇怨,反而成了他的心腹。 为了让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不显眼,张瑾这日穿着身玄袍,几乎与地牢的黑暗融为一体。 他负手而立,静静看着监牢里审了一半的刺客。 汤桓跟在他身后,低声道:“这人嘴巴硬,该用的刑已经用过了,审不出幕后是谁,也不肯招认画押。” 张瑾淡淡道:“审不出来,那就不审了。” 汤桓怔了一下,试探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陛下那边这么快应允让刑部受理此事,你可知其中之意?” “难道……陛下是在顺着大人?” 张瑾不置可否,看了一眼边上的狱卒,那狱卒连忙打开牢门,张瑾缓步进去。 他端详了一下那刺客的脸,又问:“至今有几人见过他。” 汤桓道:“刑部除了下官和看守审问的狱卒,暂时还没让人见过。京兆府那边……李巡刚递了折子就告病在家待着,估计也是怕得罪您,这回只怕是铁了心要装哑巴了。” 张瑾回过身来,走向其中一个佩刀的狱卒,那人看着司空朝自己走来,吓得屏息垂头,只觉得“叮”的一声清响,腰侧的长刀被抽了出来。 “啊!” 一声惨叫。 张瑾握紧刀柄,缓缓将刀从那刺客体内抽出来,哐当一声掷在了地上。 一边的汤桓已经目瞪口呆,望着男人冷漠的背影,结巴道:“这、这这……您就这么杀了……” “我杀了么?” 张瑾一边抽出帕子擦拭血迹,一边冷漠道:“李巡交过来的人便长这样,你汤尚书亲眼见过,谁说他不是刺客?若不是,该问李巡要人才对。” 汤桓登时反应过来,反正人在他手里,又没人见过这些此刻的连,这个不愿意认罪,那就找个愿意说出幕后真凶的人顶包,能达成目的就行了。 谁会知道人换了? 给李巡十个胆子也不敢说,除了他,就只有派刺客的人知道,可谁会愿意自爆? 汤桓唇角微微露出笑意,连连点头道:“司空英明,那其他人全调换,还是再审……” 毕竟他们想让真凶是谁一回事,事实上到底是谁想杀张瑾,又是一回事。 张瑾垂睫正擦拭着手上的血迹,闻言动作一顿,似是有些出神。 再审。 会审出谁?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一个人的脸,那个人对他半推半就,故意让他放下戒心,明明知道有多么危险,还是愿意在危险中尝试了,结果就是一刀狠狠地扎了进来。 张瑾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捏紧,眸底逐渐蒙上一层寒冽的冷意。 他说:“不必审了。” 他不需要知道是谁。 反正此后,没有人再有机会杀死他。 张瑾手中的帕子飘然落地,他猛一甩袖,靴底踩着手帕离开,头也不回。 — 刑部写好的状纸呈到御前后,姜青姝仔细过目,和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。 刺客供出的人是赵家一脉的武将。 ——忠武将军麻健。 赵德元是先君后之父,如果是他,她会很难处理此事,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裆,逼赵德元认这个罪,极有可能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。 张瑾和她的想法一致,这个麻健已经算是赵德元的得力助手了,也统率一部分兵马,之前长期率兵驻扎淮南道,较为重要,这一次参加讨伐曹裕之战立了功,刚兼任了江南东路节度使。 如此一来,又要贬回去,甚至还不如之前。 姜青姝又看了一下实时。 【辅国大将军赵德元得知刑部审问结果,在家中气愤不已,认为天子这一次是故意纵容司空张瑾陷害他人,想进宫与女帝对峙。】 【金吾卫将军赵玉息见父亲赵德元要冲动入宫,连忙拦住了他,让他千万不要去当面质问天子。】 “父亲万万不可冲动!” 赵府门口,赵玉息连忙拦住他的去路,恳切道:“此事不管陛下怎么处置,我们都得认,孩儿觉得父亲非但不该去质问陛下,反而应该主动进宫请罪!” 赵德元闻言,怒不可遏,“你说什么?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