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话。” “什么?” “把曹裕的头悬在城门上。” …… 人头是下午挂上去的,引来一群百姓围观、议论纷纷,当天城门外,平北大将军段骁身着常服骑马路过,身后跟随着的将领是云麾将军荀关。 段骁手握缰绳,勒马抬首,黑眸沉沉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头颅,说:“陛下此行事风格,倒有几分像她。” 荀关骑马跟随在后面,闻言缄默不言,他自然明白将军口中的“她”是谁,不过那人,不是他能随便提及的。 段骁又瞧了瞧四周,低声道:“若不是看到这京城的变化,都想不起来,原来我……离京已有十几年了,当初我在燕州城,还总在想回来时是如何光景,她又会如何待我。” 说着,他微微抬头,看着天边的流云,又低声道:“不曾想,连人都见不到了。” 荀关忍不住道:“将军……您看开些。” 段骁扬眉笑了笑,四十多岁的俊颜饱受战场和岁月磨砺,依然刚毅而沉稳,他一扬马鞭,沉声道:“走,去看看她。” “是。” 二人骑着马朝城外而去。 而在段骁走后,这颗人头自然也发挥了它的一定效用。 天子突然让刑部尚书挂上这颗头,传达给所有人的讯息便是,“好好看看这颗脑袋,谁再敢勾结敌国,意图造反,砍的就是你们的脑袋了。” 原本有些暗地里收了好处的官员,在听闻这消息之后,纷纷都心虚地收敛了些,甚至担心天子是不是早已洞悉了这一切,只是在暗中警醒他们。 而对于漠北前来的使臣而言,女帝迟迟不接见自己,还故意挂了这颗头,更像是一种下马威。 他们隐约察觉到这素未谋面的天子不像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,有意去打通张司空这条路,只不过是不太顺利罢了。 ——因为张司空不爱回家。 自上次意外迈出那一步后,张瑾的心境便发生了一些剧烈的变化,若说她接受桂花醑时,他感受到的是微妙的欢欣和松了口气,意识到她可能不是那么排斥自己、也会在自己满足她的愿望后对自己笑,那么一夜之后,他就终于确定了一些事。 ——她也是可以接受他的。 如果说,之前是严防死守,既防她,也防着别人,始终处于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,那么现在这一切或许也能走向他没想过的方向。 张瑾在试着跟她相处。 在太傅谢临去世后,女帝一直没有急着去定下新的老师,因为政务上难免请教的缘故,张瑾也算她目前的半个老师。 不过平时,他都是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在面对她的询问,如今倒有些主动为她多讲一些,甚至中途还会停下来,问她累不累,要不要休息。 或许他觉得这样,她的感官上会很好多。 但是吧,老师这种身份天生就自带一种威慑力,并不会因为多教一个知识点就让她对他涨一点爱情值,甚至完全相反……对方是在沉浸式授课了,她却更觉得张瑾看着更严肃了。 姜青姝:“……” 不解风情的人哪怕是开窍,方式也跟别人不一样。 她支着下巴昏昏欲睡,张瑾正垂眸淡淡说着,忽然感觉到她没有声音了,一抬睫,看到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。 手腕还支着额角,脑袋微微往下滑,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到桌上。 张瑾立刻上前,眼疾手快地接住。 她正好陷他的臂弯里。 张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