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色,彼时亲身经历之时有多兴奋,如今看到别人如此,便知道有多讽刺。 她施舍的,他视若珍宝。 她能轻易给别人的,他求而不得。 他猛地闭了闭眼,喉结滚动,呼吸沉冷,手已经握得没了知觉,可是这一场爱上女帝的荒诞噩梦还是没有醒来。 “陛下,玩够了吗?”他突然冷冷问。 姜青姝没有出声,轻微的衣料摩挲声后,是王璟言温和地替女帝道:“谢尚书慎言,什么玩够不玩够,陛下岂是容得你如此质问的。” 谢安韫寒声道:“我跟陛下说话,你一个罪奴插什么嘴。” “是奴多言。” 王璟言已经为天子穿好了鞋,被如此训斥,也依然温驯地跪坐在榻前,仿佛傲骨已折,完全没有从前那骄傲的小侯爷的影子。 姜青姝垂睫看了一眼王璟言,审视这不着痕迹的乖顺,轻笑道:“人人都笑璟言低贱,殊不知人人将来都可能成为他,卿说是不是?” 说不定,现在的王璟言,就是未来的谢安韫。 谢安韫盯着她,眼中爱恨翻涌,一字一句道:“臣和他可不一样。” “的确不一样。” 她顿了顿,微微倾身,伸手拍了下王璟言的手臂,示意他起来,王璟言轻声说了句“多谢陛下”,便不再卑微地跪坐在那儿,而是垂首站到一边。 她又继续瞥向面色更阴沉的谢安韫,悠然道:“谢卿若是做了罪奴,肯定没有璟言这么恭顺又贴心,便是主动要给朕做玩物,那也定然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。”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,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。 美人明明在望着他,笑意清浅,长又得那么好看,一举一动都令他挪不开眼,但谢安韫此刻盯着她的目光却怨恨不甘极了。 他说:“陛下说笑了,臣才不会有那一日,臣是什么人,陛下还不了解吗?” 他是疯子。 困兽在笼子里挣扎,要把囚他的人都撕成碎片,然而也将自己撕咬得鲜血淋漓。 不忠不义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,他也从来不惧会有什么可怕的结局。 他只是含恨盯着她,又上前一步,双手握拳,竭力压抑着冲动,冷静道:“让他出去,臣有话单独对陛下说。” “朕没有话对你说。” “陛下在心虚什么?” “朕没有心虚。” “那就让他出去!” 谢安韫的嗓音竭力压抑着疯狂,额角青筋跳动,而他的眼前,一行字正在迅速闪动。 【谢安韫忠诚—100】 【谢安韫忠诚—100】 【谢安韫忠诚—100】 【谢安韫忠诚—100】 【谢安韫忠诚—100】 …… 他的忠诚其实早就已经是最低值了,不管怎么减,也依然还是—100,然而不断刷新的提示挡住他狠戾的眼睛,扭曲得令人汗毛倒竖。 像是恨不得把她活吃了。 姜青姝知道,她现在不能单独见他。 谢安韫此刻极有可能杀了她。 没开玩笑。 这种疯子根本不怕死,而且还是死都要拖着所有人陪葬的类型,他的数据本就最容易弑君,之前他总是被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吊住,然而遇见阿奚之后,他就已经要发疯了。 早在昨天,姜青姝就有了心理准备。 首先是,以御史大夫宋覃为首的一众文臣,弹劾兵部尚书谢安韫当街打人。 随后,她查看了实时。 【兵部尚书谢安韫听到茶楼有人在聊女帝的风流韵事,愤怒之下命令侍从把他们拖出去殴打。】 是因为她啊。 【江湖侠客张瑜正在茶楼听八卦,突然看见兵部尚书谢安韫派人殴打百姓,出手相助。】 【兵部尚书谢安韫看到江湖侠客张瑜手中的佩剑,认出这是开国女帝所用的莹雪剑,大为吃惊,质问来历。】 【江湖侠客张瑜拒绝出示兵器,与兵部尚书谢安韫发生了口角,对谢安韫产生杀心。】 当时的姜青姝:“……” 她家阿奚这么善良好脾气的一个人,也就只有谢安韫这厮能让他想当街了结他了。 好在,京兆府尹及时赶来,制止了此事。 姜青姝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掉马了,不过,实时接下来并未刷新阿奚的异常动向,所以她初步断定,阿奚还不知道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