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待他们离去,少年就从瓦片上飞掠而下,犹如轻盈的梁上飞燕,落地无声。 “阿兄!”少年稳稳地捧着碗:“你的药!” 张瑾:“……” 张瑾怔了一下,盯着那碗药,眸底刹那起火。 “谁让你来的!” 他呵斥。 “我方才去厨房找吃的,看到这碗药,厨子说是给你煎的,我就干脆帮他们送过来了。” 少年恍若未觉,以为阿兄担心他撞见那些朝臣,又得意地笑起来,露出一口白白的牙,端得没心没肺:“你放心吧!我方才蹲在屋顶上,他们都没有看到我!” 他以为兄长是怕这个。 说着又把手里的药碗往上抬了抬,“阿兄!喝药!” “……” 张瑾眼皮狠狠一跳,胸腔恰似被一股气堵住一般,涨得他酸疼憋屈,太阳穴突突地疼。 这一个个的。 全都来气他。 张瑾冷冷抿紧了唇,看也未看那碗药,从少年身边径直又入了书房。 “诶?!” 少年疑惑地一歪脑袋,回身看着兄长的背影,又紧跟着他进去。 “阿兄,你的伤寒还没有好吗?” “嗯。” “可是已经这么久了,你老是不好,是不是因为你老熬夜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那你喝药吧。” “你放下。”垂睫整理桌案文书的男人下意识攥皱了纸张,没有回头,“我稍后喝。” 少年“噢”了一声,把手里的碗放下来,又留意到兄长手背上一闪而过的朱色墨迹,怀疑自己看错了,凑过去仔细瞧,张瑾看到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越凑越近,要拽着他的袖子往上卷,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脑袋推开,“你干什么。” 张瑜却顺势抓到兄长的手,看到他掌心结痂的伤,“兄长怎么受伤了?” 这是他那日为了保持清醒,强行抓碎片划出的伤。 虽然并没有起效。 张瑾被他这样一抓,好似被灼痛似的,猛地抽回手,甩袖冷声道: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。” “我们是亲兄弟,你总是管我,我又怎么管不得你。”张瑜语气很镇定,也很执着,澄澈的乌眸直视着他的眼睛: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 “……” 张瑾攥着纸张的右手再一次捏紧。 一刹那,他都要因为这句话而失了镇定。 其实以他的聪慧,不难猜出张瑜问的到底是什么,他并非指男女之爱,可能只是想过问是不是有刺客,是不是受伤了瞒着他。 但,心里有鬼,所见一切即是魑魅魍魉,往往将自己魇住了。 不能失控。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。 赵玉珩、谢安韫那样的人,聪明一世,却与女帝牵扯不清,张瑾强行将自己与他们剥离开来,冷眼看着他们针对自己,只觉得可笑。 他不会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,哪怕他们都会,他也不会。 他闭目,深吸一口浊气,语气稍稍平缓,“没事,勿要多想,只是事情太多,有些烦扰,等忙过这段时间便好了。” 张瑜说:“那你喝药吧。” 不然他不放心。 张瑾转过身来,看着那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