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。 立在一边的向昌反应机敏,立刻上前接过帕子,又拿了小铜镜过来,让陛下看清脖子上的痕迹。 她瞧了一眼,这才了然,不紧不慢地沾了一点茶水,将颈间的朱迹擦拭干净,一边擦一边问:“你方才说谁来了?” 向昌忙答:“是君后。” “什么时辰了?” “刚过卯时。” “唔……这个时辰,快上朝了。” 她偏头看了一眼窗外,依然一片漆黑,排列的宫灯垂落一片朦胧暗影,更深寒气四溢,不由得叹道:“这个时辰……也是难为他了,快让他进来吧。” 向昌应了一声,转身出去。 张瑾抬手道:“臣还未更换朝服,先行告退。” 姜青姝:“好。” 张瑾转身,朝外走去。 他自然也碰到了正要进来的赵玉珩。 其实紫宸殿有小侧门,他们完全可以互相避开,但是一个是朝廷重臣,一个是一国君后,换谁走侧门都不太对。 于是就这么打了个照面。 赵玉珩内着宽松的月白袍,外披鹤羽大氅,袖面以金线织就庄重尊贵的绣纹,他身形挺拔颀长,背后是清冷夜色,暖黄宫灯映着俊美的侧颜,犹如日照雪山,剔透无暇。 张瑾从殿中缓步而出,对他抬手见礼,“君后。” 赵玉珩拢着大氅,冷淡站着,并未像往日一样回礼。 张瑾并未正眼直视他,姑且见完君臣之礼之后,就冷漠拂袖,从他身侧不疾不徐而过,衣袖带起一阵冰冷的风。 赵玉珩在他走了几步之时,突然道:“张相留步。” “何事。” “上次张相宿夜护驾,操心劳累,我还未向张相道贺。” “为君尽忠,何谈言谢。”张瑾冷淡道:“朝会在即,臣要先去更换朝服,前朝后宫有别,恕臣失陪。” 他还待往前,赵玉珩未动,身后的许屏却微微侧身,挡住张瑾的路。 张瑾神色骤冷。 “放肆。” 站在殿外的向昌看着这架势,一时脑袋发懵,紧张起来。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,另一边按剑巡逻的右千牛卫大将军梁亳已经听到动静,往这边看过来。 此刻,薛将军下值不久,是梁亳当值。 梁亳是先帝亲自提拔的人,对先帝自然是十二分的忠诚,但对新帝不曾表态,现在虽与如日中天的张党关系日渐密切,但比起站队明显的薛兆,此人性格较为中庸,谁也不愿意得罪,平时做事也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。 此人明显看到了君后和张相,踟蹰片刻,选择远远观察,暂时不动。 向昌区区内官,看到梁亳都如此,自然也不敢上前。 那边。 许屏还挡着张瑾。 许屏虽为凤宁宫宫令,但一向只在内宫做事,最多与内侍省和六尚局打交道,第一次直面眼前这位冷峻的一国宰相。 一时双手发颤、内心发怵。 但她咬牙强装镇定,及时被呵斥,也丝毫不退。 赵玉珩缓声道:“中书内省离此处不远,时辰上来得及,张相何必心急。” 他不紧不慢地转身,再次走到张瑾面前。 殿外宫灯闪烁,龙纹金璧泛着幽光,无端压抑。 赵玉珩年岁并不大。 只是沉稳的气质,总会令人忽视他的年轻,十七岁便被世人说成是相才的少年,若非仕途断送,如今至少也该位列朝班、为朝中肱骨。 现在,二十出头的赵玉珩面对着张瑾,虽少一丝凌厉的压迫感,却并不显得退缩。 “我身为一国君后,与陛下夫妻同体,陛下所念,即为我心中所念,陛下所忧,便是我心中之忧,故而为那日之事答谢张相。” 赵玉珩双瞳冷清,平静地说着,话锋直转急下:“但,谢过之后,身为中宫,亦要行使相关职责。” “君后所言,臣不明白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