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张瑜古道热肠,最喜欢做这种行侠仗义的事,这样的事委实对他胃口,他甚至还有点儿后悔没有把那个宋朗多踹几脚。 呸。 真不要脸。 对女孩子家下药,连人家的名节都不顾,这算哪门子喜欢? 如果是张瑜,他绝对舍不得这样对七娘,而且别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…… 他这几日,单是回想起那天在河边抱七娘,都情动心乱。 夜耿耿而难寐。 张瑜有些说累了,便拿起兄长书房的白玉瓷壶倒了一盏清水,仰头一饮而尽。 而张瑾背对着他,听到他的话,愈发头痛欲裂。 他只觉一股火意在胸腔乱蹿,无法疏通排解,憋得五内俱焚,窗外摇晃的树枝落在他寂静的双瞳里,好似地狱里伸出的鬼爪,拖着他往漩涡里沉沦。 他闭了闭眼,不欲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,冷声说:“阿奚,你先回去歇息。” 少年润完嗓子,又委屈地看向张瑾,心道他等了他这么多天,怎么才唠了两句,兄长就要逐客了?他坐在桌前趴了下来,支着下巴眼巴巴地瞅着他:“可是我还想和你说话。” “听话。” “我们很久没好好说话了。” “我很忙。” “那好吧……”少年歪头想了想,关切道:“周管家说你这几日都很忙,兄长你也要记得好好休息,不要太劳累了。” 张瑾:“嗯。” “你每次都只是嗯,但事后还是不注意。”张瑜认真地说:“阿兄这么忙,还总是操心我的事,我虽然很喜欢七娘,但更担心你,周管家说你总是有话憋在心里不说,忙起来还老是一夜不睡。” 张瑾并不是擅长表露情绪的人,习惯以冷漠的姿态示人,但偏偏弟弟是一团滚烫的火焰,有时候即使不擅长,也不忍心完全无视他。 他面色稍缓,偏头朝他淡淡颔首,“我知道了。” “那我走了,不打扰兄长了。” “好。” 少年起身,抬手朝兄长一施礼,随后往书房外走。 张瑾见他走了,这才重新撤开袖子。 他垂睫望着已经冷却的药,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双手端起来要喝。 结果张瑜又折返了。 “对了。” 那少年好像又想起什么事忘了问,又杀了个回马枪,兴奋地探头进来问:“阿兄,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七娘?我想她……咦?你生病了吗?” 张瑾:“……” 他喝药的动作就这么被看见了。 有那么一瞬间,张瑾倒当真是有些慌乱。 想他聪明一世,无论行善还是作恶,皆无所畏惧。善是坦荡磊落,作恶亦是无畏无惧,从来没有这样遮遮掩掩,好像见不得光过。 刚饮了半碗药的男人微微垂睫,勉强保持镇静,继续把剩下的喝完,把药碗放下来,以袖子擦拭嘴角,平静道:“最近有些受凉,不必担忧。” 张瑜的目光在那药碗上转了转,迷茫地“噢”了一声,“大夫看过吗?” “嗯,无碍。” 于是兄弟二人又无话了。 其实大夫并没有看过,不管怀没怀孕,才几天都是诊断不出来的,而且就算怀了,张瑾也不会让别人诊断出来,更不会允许自己生孩子。 那太荒谬了。 荒谬的事,仅此一次就够了,他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。 张瑜望着兄长,不知道为什么,他感觉兄长今天有点怪怪的,神色比平时要冰冷压抑很多,而且似乎还有点……疏远他? 是错觉吧。 可能是兄长太累了。 张瑜方才被打了岔,又想再问一遍什么时候可以见七娘,张瑾仿佛知道他又要开口,冷淡道:“你且等着,我让人给她传信便是。” 他立刻眉开眼笑,“好嘞,谢谢阿兄!” 少年的脑袋“咻”的一下缩回去了,他关上门,在夜风中撑了个懒腰,又哼着小曲儿溜达到小厨房,叮嘱厨子做了一碗安神汤,让人给兄长送过去。 随后他坐在七娘曾经待过的屋子屋顶,望着月亮,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一个小木雕继续雕刻。 他想送七娘一些东西,但思来想去,觉得京城的小娘子们都锦衣玉食,应该什么都不缺,那干脆就送她一个雕刻的小像吧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