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驸马对嘉乐公主用情至深,不愿牵连公主,在监牢中认下一切罪状后畏罪自戕,从此以后,王家之罪与嘉乐公主及其子嗣无关。” “事涉天家颜面,不得有误,二位听明白了吗?” 秋月看着他们。 季唐还沉浸在惊惧中,没回过神来,裴朔当先上前抬手:“臣明白。”身边的季唐如梦初醒,连忙跟着俯首道:“是,是,请秋大人和陛下放心,下官会尽快写好罪状……” 他一边说,一边心里抹汗,想着:这裴朔怎么又说中了,他刚说王铮该死,女帝就来杀人了。 那是宁国公之子。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,看来这一次王家,真的要惨了。 季唐心里对这位陛下的印象也彻底颠覆了。 往日陛下处理政务,皆按照规定的流程和律法处置,不偏不倚,循规蹈矩。 也因此,其中可操纵的空间甚为巨大,他们接到命令是一回事,暗中怎么做又是一门学问,总之又要平衡好各方的利益,又要给小皇帝一个表面上的交代。 以往他们都是这么打太极的。 但这一次,女帝直接派秋少监来杀人,委实是狠狠震撼了季唐一把,季唐惊惧之下也开始换个角度思索—— 撇开王家不谈,陛下如果处置嘉乐公主,会对民心有一定的影响,且下药的丑闻不好对外宣扬,会惹人非议。 如果杀了驸马,就只需要以弑君之名立刻结案,非常干脆,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 于是季唐不敢再有任何异议。 秋月见人死了,便转身打道回宫,裴朔主动送她出刑部衙署,突然问:“下官可否问大人一件事?” 秋月仔细打量这个被陛下倚重、曾三番四次让陛下帮忙的裴大人,对他的印象倒是极为不错,便微微一笑,“请问。” “陛下龙体可安好?” “陛下无恙。” “陛下这次的目的是什么。” 裴朔清晰又直接地问。 秋月暗暗一惊,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问,不由得斥道:“放肆,不得妄自揣测君心。” 裴朔说:“陛下是圣明之君,臣对陛下忠心耿耿,还请秋大人告知,臣也好知道当如何配合陛下。”他微微抬首,那双乌黑精明的眸子映着落日,清隽的面庞镇静而从容,问道:“可是……要彻底抄了王家?” 秋月皱眉看着这个裴朔,终于明白,为什么陛下每次提及他的时候,语气都那般无奈了。 这个人,聪明,也直接,不用可惜,过于重用……又总觉得他太嚣张了点儿。 秋月没有正面回答,只道:“裴大人这么聪明,就自己按照自己的判断行事吧。” 裴朔顿时明白了。 他笑了笑,双眸一弯,“下官明白。”秋月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眼睛,心里暗道:这个裴大人看起来有点兴奋,难道他与王家有仇? —— 整个朝堂近日都一片混乱。 最忙的当属三法司,最焦灼的便是谢党,但面对崔郑赵三族联名上书,且王铮伏诛、王钧下落不明,整个王氏一族都被禁军围住,犹如案板上的鱼肉。 便是谢氏一族,也不敢贸然搭救。 且,这一次谢尚书并没有什么动静。 那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大臣,打算以谢安韫的行动为风向,但谢尚书却表现得非常心不在焉,迟迟没有一些动作,一副提不起劲、不想保王家的样子。 反而是谢太傅反复上奏。 却被张瑾堵了回去。 按理说,张党又可以隔岸观火,不必这样掺和,但张相这一次和女帝态度异常一致,若太傅欲以天子之师的身份对小皇帝施压,张相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堵回去。 且三法司审理结果三番四次地上呈,张瑾都毫不留情地打回去了好几次。 重审。 再重审。 起初刑部尚书汤桓不敢动作过大,后来觉察到了上头的态度,才开始下狠手。 而张瑾,那夜之后并未回府,而是连着两日留在中书省过夜,期间管家差人来说阿奚在书房等了他一夜,也仅仅只是吩咐管家照看好阿奚,便继续以忙碌政务之名留在宫中。 直到第三日,他终于还是回了府。 周管家见郎主一脸倦色、神色冰冷,直觉发生了什么,却没敢问。 除此之外,张府的大夫最近也颇为莫名其妙的,因为从来不近女色的郎主,突然让他熬一碗避孕药来。 这事还不许声张。 特别是不能让小郎君知道。 大夫:“?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