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有人为他作诗写词,称颂他的德行才能,夸他郎艳独绝、世无其二。 但卢氏心里依然觉得亏欠这个小儿子,见大郎等人很少与他来往,以为他遭人孤立,会特意去他的居所寻他。 却发现那少年安然静坐,仿佛是水铸玉砌的雕像。 反倒将卢氏衬得格格不入来。 再后来。 卢氏去寻夫君,听朝中其他人与夫君说:“将军家中三子,堪为相才。” 世代武将,出了个惊艳世人的相才。 卢氏其实一直很不安,她虽是一介妇人,不参与朝政,却也知道文臣和武将向来泾渭分明,何况父亲赵柱国在军功之上几乎已登峰造极,如何还能再出相才? 后来卢氏的感觉果然应验了,三郎这孩子一直都命不好,幼时因疾自囚于清净雅居,年岁稍大时名满京城,初次科举便三元及第,结果就入了后宫。 当时十七岁的少年性情刚烈,又一心实现心中大志,听闻先帝旨意,如何都不肯入宫。 他父亲对他说:“三郎,皇命不可违!我们家纵使不想,也不得不接受。与皇太女成婚,虽委屈了你,但我们赵家于军功之上已经功高震主,今日牺牲你一人,若他日你能成为君后,放眼将来,全族上下都会大为受益。” 少年没有说话,他静静地站在那儿,任凭细碎的春雨从树梢间飘落下来,打湿他的眼睫。 只有卢氏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和痛苦。 他垂首道:“三郎明白了。” 原本这孩子从小就很少受到关爱,一直在养病,如今却又成了牺牲品,没有人能替他分担那些苦痛,他也从来不会怪罪为难身边的人。 这四年,卢氏每次入宫,明明是亲生母子,却总有些相对无言。 而自从今年知晓他有孕之后,卢氏甚至不敢再注视三郎的眼睛,原本微薄到近乎可以断绝的亲情,仿佛一下子被风吹散了。 只有今日。 卢氏跟在君后身后出去,刚行完礼抬头,就看到他正温柔地把一个女子抱在怀里,她披着有些厚重的绛色披风,他抱着她,就像捧着一团正在燃烧的火。 是女帝。 卢氏几乎没怎么正面见过这位陛下,连忙道:“臣妇拜见陛下。” 女帝还年轻,与赵家幺女五娘差不多大,笑盈盈地望过来时,一只手却还和君后十指相扣,好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有情人。 她偏头看过来,便露出了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气质来,那双漂亮又锐利的眼睛在卢氏身上扫了扫,笑道:“不必多礼,夫人是君后生母,也算是朕的母亲。朕本欲早些过来,谁知朝政耽搁了,现在来也不算太晚罢?” 卢氏慌忙否认,赵玉珩却淡淡一笑,没有回应天子方才的话,而是问:“陛下才忙完?” “嗯。” “那肯定又没有用膳。” “所以朕懒得让御膳房备了,干脆来君后这儿蹭吃了。” 他闻言,禁不住笑了一声,大掌握着她的手腕,很自然地把她拉到屋子里去,她乖乖任由他牵着,坐到里面的矮榻上,被他喂了一块糕点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