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超发觉这小子的态度突然正经严肃起来了,原来他在这方面开不得玩笑,不由得用袖子擦擦脸上的茶水,轻咳一声坐直了。 裴朔却突然整理了一下衣摆,站起来身来,用扇柄敲了敲桌面,“结账,走了。” “啊?去哪?” “去城外。” “去城外干什么?” “城外不是很热闹么。”裴朔淡淡一笑,“地方水患,两万流民,也有一部分到了京城外,最近城外搭设粥棚的人也不少,我们正好过去帮帮忙、凑凑热闹。” 申超听闻,心底直嘀咕:帮忙?能出银子的只有他吧?你裴朔最多算个凑热闹的。 再这么跟裴朔结交下去,他怕是也要穷得喝西北风去喽。 …… 如此,又过了好几日。 自得到神医后,姜青姝就不曾出宫过了,朝堂之中暗流涌动,打从阿奚误会以后,张瑾与她之间的关系便重新变得生疏冷漠,宫外也未曾有什么消息传来。 她查看了实时,每天只重复刷新那一句话。 【张瑜在海棠树下静静等了一日,什么都没等到,深夜方归。】 他没有等到她。 他喜欢她,犹如尾生抱柱,一日日等着水涨,溺死方休。 可她却有天下需要治理。 有时紫宸殿中,她的目光穿过垂旒,望着站在百官之首、神色冷漠的张瑾,很想问问他,阿奚如此,你当真不管一管吗? 张瑾或许能察觉到女帝的目光。 有时朝臣于内阁奏对议军国大事,压抑的气氛之下,二人的目光无声交错,彼此皆不动声色。 这次议的是地方节度使之事。 近日地方奏报,曹裕父子公然用超出规格的物品祭祀,不臣之心昭然,遭到满朝文官弹劾,要求下狱彻查。但曹裕手中掌握十五万大军,虽略微被张瑾削减压制过,却依然是大患。 且近日漠北两国蠢蠢欲动,屡犯边境,恐有战事,朔三镇牙军把守重要关隘,此时一旦生变,后果不堪设想。 但曹裕父子公然藐视皇权,对天子无礼,若不惩处,无异于狠狠地打小皇帝的脸。 君威不可侵犯。 姜青姝最近在为此事头痛。 这事不管怎么解决,都不尽如人意,首先战事紧要,她完全赌不起引起逼反曹裕父子的后果,此人一旦联合漠北夹击,便会导致凉、云二州失守。且就算成功杀了曹裕父子,那十五万兵力又归于何人? 武将背后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着实没有完全可信之人,就算是上柱国赵家,她也无法彻底放心。 张瑾推举之人,屡遭太傅反对。 今日又是殿中争执不休的一日,群臣自早朝时分到申时,不曾进食饮水,吵到个别老臣已经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了,姜青姝才拂袖叫停,说明日再议。 朝臣陆续告退。 姜青姝念及他们都饿了肚子,出声道:“诸位爱卿今日劳累,一日未曾进食,朕已命人备了膳食,诸卿用过后再去离宫不迟。” 众臣连忙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 姜青姝让秋月带他们过去,但张瑾却不喜在宫中用膳,直接谢绝好意,打算离去。 但姜青姝早有预料,“张相留步。” 张瑾脚步微顿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