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得了她,似乎都是一种亵渎。 霍凌这样怔怔地想着,却又无端想到她捏自己的脸一刹那,明明他很冷静,耳根却好像着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。 被春风一吹,才冷静了几分。 他克制地闭了一下眼睛。 — 大理寺重新传唤了那杀人案的几个证人。 刑部的官员根据大理寺提供的证词,重新依次询问当日的情况。 裴朔官阶不高,只能作为旁听,且询问过程中不得插嘴。 事后裴朔觉得疑点太多,又亲自去问了这些证人,只是此刻不在衙门,他们说的话无法作为有效证词。 首先是那左威卫大将军之子郜远。 对方不知道大理寺审了一遍为何又传唤一遍,被问完话之后便急着离开,却被裴朔叫住。 “干什么啊?该说的我都不说了吗?”那人很不耐烦,“我还要去赴宴,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时间。” 裴朔道:“当日还有一些疑点,在下想问问。” “是你问的,还是刑部?” “是在下。” 郜远上下打量裴朔的官服,“就你?我凭什么要配合你?该走的流程我已经走过了,别在这碍事,滚开!” 说着一扬马鞭,风风火火地离去了。 好不嚣张。 其次是金吾卫。 那金吾卫中郎申超早已被人提前打好招呼,对这位官阶不高的裴大人很客气,对他拱了拱手,“裴大人有什么疑问,尽管问。” 裴朔问话,不像刑部和大理寺只是走流程,反而极为细致:“你们每日晚上什么时辰开始巡逻?” 申超:“每日申时换值,分为五队人,我这一队是从酉时开始。” “可否详细介绍路线?” “从金光门到延兴门,路经群贤、延寿、太平、光禄、兴道、务本……最后从东市过升平坊,向东过升道坊,抵达延兴门。” “你们发现嫌犯时是戌时三刻,按照距离计算,应早已过了东市,为何会在平康坊发现嫌犯?” 申超微微一惊,想不到这个裴朔这么缜密,居然会根据时间推算距离。 他正色道:“裴大人有所不知,这个平康坊紧邻皇城,从北门进,北、中、南巷便是最著名的三曲,先前被天子下令查封的寻芳楼,便是此间最受欢迎的青楼之一。” “无论是达官贵人、名流雅士,都喜欢流连此地,南曲、中曲多教坊官奴,亦是官员宴饮助兴之地,而北曲仅为接待富家子弟、平民白衣之处。由于过于鱼龙混杂,金吾卫也会着重巡逻此处的北曲,有时会遇到行为鬼祟之人。” 裴朔抚着下巴沉吟,“那日遇到了?” “是。”申超答:“我们巡逻到北曲之时,有见到一道人影过去,一路追踪,却跟丢了,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耽搁了时间。” “耽搁时间之后,就正好碰见那一身是血的嫌犯跑出来?” 申超点头。 说到此,申超也觉得奇怪,“说来,我也怀疑先前那人影是否与这次命案有关,但嫌犯身上有血,且有其他人为证。” 裴朔问:“你抓到嫌犯之时,可觉得有其他蹊跷之处?” 申超回忆了一下,摇头,只道:“那嫌犯表情惊恐,若非说有什么蹊跷,一般人被发现杀人之后,应急于否认罪过,但他却什么都没说。” 裴朔想起,那案卷上明明白白写了,凶手作案的原因是情杀。 因情杀人,死者是一个歌伎,这一点看似合情合理,但若说是冲动杀人,被抓到时表情惊恐是正常的,但为何歌伎的家人也被尽数屠尽?若是预谋灭门,应当也早已制定好了潜逃的计划才对,就算自首,因为早有心理准备,也不会如此慌乱。 裴朔便打算离开。 他临走时,问申超:“申将军要一起吗?” 申超:“啊?我?”他指了指自己,表情迷茫:“我去干什么?” 裴朔:“刷脸。” …… 说刷脸,就真是刷脸。 申超身为管理京城治安的金吾卫,大多数京官表面上也给他几分颜面,裴朔这张脸去哪里都不顶用,但有申超这个金吾卫中郎将在,就很管用。 申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自己莫名其妙就从证人变成了跟班。 不过好在他今天沐休,赵将军又吩咐他关照这个裴朔,这个裴大人又很有趣,他也乐意结交,顺带去刷刷脸。 首先去的是刑部监牢。 裴朔和侍郎季唐打了一声招呼,就亲自见了那犯人一面,他隔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