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眼线,她知道,王楷不管怎么交代,他在谢安韫这里是彻底失去信任了。 能破坏一个关系是一个,谢安韫可靠的队友越少越好。 【尚书左仆射张瑾在尚书省通宵到深夜,用了早膳之后,又入宫去中书省处理公务。】 姜青姝:哎哟。 发现一个和她一样通宵加班的。 张瑾同时兼任中书令和尚书仆射,一个人打两份工还没有加班费,这都这么认真,简直是资本家看了要落泪。 身为老板的她真是既欣慰又担心。 这个人太卷了,怪不得影响力这么高,最近谢安韫的影响力已经在缓慢地跌了,但张瑾还在涨。 可恶。 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搞啊! 张瑾完全不掺她和谢安韫的事,焉知不是故意作壁上观,这种人才是最为谨慎冷静,很难被拖入局中。 也是最难动摇的。 姜青姝才卷一晚上已经哈欠连连,她将名单折好揣入袖中,起身走到殿外,抬眼朝外面望去,正好看到宫中禁卫换班,薛兆披甲佩刀,刚刚入宫。 远远看到天子立在那儿,他有些惊讶,这个时辰衣衫齐整,难道陛下一夜未眠? 女帝什么时候这么勤勉了? 他上前拱手行礼,“陛下。” 打从谢安韫那事之后,薛兆这几日对她的态度恭敬多了,不像之前那般轻视傲慢。 她微笑:“正好薛将军在,又没到上朝的时辰,陪朕走走罢。” “是。” 穿过紫宸门,抵达太极殿,东西两侧便分别是中书门下的内省。 步行过去并不远,姜青姝慢悠悠地往东走,薛兆就安静地跟在她身后。 今日是放榜第三天。 朝会之后,新科进士需要入宫谢恩,再去国子监下的太学行释褐礼,仪式流程都有鸿胪寺和吏部的人安排,姜青姝只需要露个面,给他们拜一拜。 又是行程满满的一天。 她如今已是一天比一天忙了。 女帝一边拢袖慢慢走着,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薛兆:“你可知,张相入仕多久了?” 薛兆低声说:“十五年。” 咦? 张瑾这么早就入仕了?? 她很是惊讶,怪不得他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宰辅,别人还在死活考不上功名的时候,他就已经开始干活了…… 果然没有一步登天的道理。 她说:“若朕没记错,张瑾是楚国公之孙?” “是。” 这个楚国公,是指袭爵之后的楚国公,第一任楚国公是开国功臣,爵位传了两代,便因功高震主居功自傲而皇帝抄家了。 问罪抄家之后罚为罪奴,到张瑾这代才赦免除籍,允许重新为官。 能单枪匹马地爬到这个位置上来,的确不简单。 姜青姝进了中书省,正在忙碌的中书舍人诚惶诚恐地过来行礼,张瑾看见她,微微蹙眉,随后起身朝她抬手一拜,“拜见陛下。” 姜青姝嘘寒问暖一下,发现张瑾的表情始终冷漠,看着她的眼神毫无波澜,一副“你来干什么妨碍我办公”的表情,俨然是那种上班时嫌弃老板过来查班的打工人。 姜青姝:“……” 对不起是朕妨碍你了。 她说:“快到常参时辰了,张相和朕一同去紫宸殿罢。” 天子亲自来接臣子去上朝,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,她这样做,也体现了对张瑾的器重和厚爱,换别的臣子定然是忠诚暴涨,受宠若惊。 但张瑾冷冷淡淡地抬手,“是。” 这就没了。 显然,她和张瑾气氛并不融洽,很像是两个没有共同话题的人被强行凑在一起,姜青姝是大大低估了他的高傲。 摆驾回紫宸殿的路上,他们只能尬聊。 这是表达关心: “张相身居宰辅之位,平时当好好保重,朕看你眼下青黑,不要太过熬夜操劳。” “臣不累。” “……” 这是聊国事: “近来天气晴朗无暴雨,想来地方上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?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