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头,躲开他的手。 鬓角散落的一缕乌发从他掌心滑过,带起微微的痒。 掌心好像被挠了一下。 谢安韫缓缓攥紧手指,指骨咔嚓一响。 一次没有得逞,他也不抓了,反而笑了一声收回手来——其实女帝的人就守在外头,只要她叫一声,外面的人肯定会冲进来,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。 他仅仅只是想下药,想抓她而已。 很想。 那就做。 她不会叫的。 这傀儡皇帝不想撕破脸。 何止。 他发现自己低估了小皇帝,她又一次超乎他的意料了,他听人回报说她在紫宸殿中砸花瓶时,脑海里想象的是:懦弱无能的小皇帝被吓坏了,被薛兆关在宫里,可怜地哭闹撒泼,只有君后才可以哄好。 结果好像不是这样。 难道她并没有那么喜欢君后? 这个猜测让谢安韫再次兴奋起来,本来,既然捅破了窗户纸,他就不打算再对她维持表面上的君臣之礼了,还想着这几天先准备准备,过几日就对她下手,也不必顾惜她怎么想,反正他已经是彻底的乱臣了。 她却自己就来了。 女帝就端坐在他的对面,丹唇外朗,皓齿内鲜,尊贵雍容,不可亵渎。 漂亮姑娘坐在那儿,不需要说话,也不需要笑,只是安静地让人瞧着,便令人心生欢欣。谢安韫明明已经见过她那么多次了,但最近总觉得每一次都很新鲜。 他不由得想起,当年他甚至可以和赵玉珩一样和她成婚的。 那时候的赵郎是整个京城最耀眼的少年之一,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,他见过皇太女,美则美矣,毫无新意,和寻芳楼的美人一样。 可但凡他仔细瞧瞧她,觉察出今日的三成美来,他应该都会答应了那个婚事。 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 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 第13章 谢风流7 姜青姝打听过谢安韫的过去。 起初,打听他过去,只是想从他的过往经历判断他的隐藏属性“黑化值”到底高不高,直接篡位逼宫的概率大不大。 结果有点出乎意料。 君后告诉她:“臣倒是从小便认识他,不过性情不和,未曾结交。” “谢尚书自幼叛逆孤僻,虽为太傅独子,但其母在他幼时亡故,彼时太傅任颍州刺史,他被养在京城谢家,并未被太傅亲自教养,性子与其他士族子弟不同,颇不合群。” “不过,此人于诗书兵法之上,甚为聪颖,即便怠于读书,却依然强过许多人。” “太傅被调任回京之后,他与太傅父子不和,日渐张狂乖张,屡次惹事,频频气得谢太傅在祠堂以家法打他,时常打得他半个月下不来床,但每次一好,他便变本加厉,甚至开始流连于寻芳楼这种地方。” “后来,王谢两族联姻,将王家六娘许给了他。” 姜青姝:“???” “他娶过妻?”当时她很惊讶地问。 赵玉珩未摇头,也未点头。 只道:“三书六聘,八字相合,只待成礼。可惜迎娶前夜,王家娘子因疾暴毙,两家商量,依旧以妻礼入谢家安葬。” 还没过门便暴毙,死得不明不白。 这真是……很难让人不得不猜测其中内情啊。 当时赵玉珩也看出她的想法,微笑道:“当时,众人都在揣测六娘死因,不过世家之间利益纠缠,杀机四伏,谁又说得清?或许有人是有意破坏王谢两家联姻。” “甚至有人猜测,是谢尚书不欲娶妻,亲手杀了这个未过门的妻子。” 姜青姝又拿这件事去问秋月。 如果说,赵玉珩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客官陈述,秋月却显得更为兴致盎然。 她道:“陛下,您当年还小,不知道谢尚书,但臣很久以前就听说他了。” “当时的谢郎啊,可招京中女郎喜欢了。” 因为他人长得好看呀。 桀骜不羁的少年打马过街市,春衫飞扬,何其令人注目? “连先帝都很中意他,当年秋猎他拔得头筹,先帝龙心大悦,曾对谢太傅戏言,要将某个皇女赐婚于他呢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