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,环着她的两只手小细手儿突然松了,养女小嘴一撇,开哭了! “我也不知道念琴姐怎么突然就生我的气了,原来我是嘴馋点,爱问别人要吃的,但要来一颗糖,我一半她一半,两颗,妈和弟一颗,奶奶一半,我俩分一半,我从来没有吃过独食,我一直当妈是我的亲妈,姐是我的亲姐。”自来水一样的眼泪啪哒哒的往下落,陈思雨抽噎:“可怎么突然妈就不爱我了,姐也恨上我了,呜……” 其实本来就是,冯慧因为是养女,不管束不教育,而陈念琴呢,自己嘴巴馋,就老唆使原身四处问男孩子要糖要点心,原身是轻浮,但冯慧也没教育过她怎么做人呀。 她是四处要吃的,可要来吃的全家一起吃,名声却只有原身的臭。 而养女这样一哭闹,冯慧就没脾气了:“讨债鬼,走,妈带你去报道!” 得,又搞定一件事。 …… 冯慧去取腊肠了,俩兄妹街边站着等,突然,陈轩昂伸手:“你的饼干。” 两片饼干,霜糖都化了,他一直捧着,就没吃? 陈思雨眼珠一转,摸出张二毛的糖票来,进国营商店买了两瓶汽水出来。 陈轩昂一看就说:“我不喝。” “咱成份太差,按理不该享受好东西的,被我妈看见肯定会说叨,快,咱得赶在我妈来之前把它喝完。”说着,陈思雨几大口嚼了饼干,一口气,汽水已经空瓶了。 陈轩昂拗不过姐姐,踌躇着把饼干塞嘴里,可这时冯慧也下楼了,他连忙把汽水藏到了身后。 上了公交车,他也识趣,远远坐到了后排。 知恩图报嘛,陈思雨确实想替原身报答养母,就说:“妈,我原来总爱出去混是不对的,以后我一定好好上班,赚了钱就报答您的养育之恩。” 养女隔着肚皮,所以冯慧从小就放任陈思雨,不像管束念琴一样管束她。 但既她愿意争气,她也愿意指拔几句:“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男人才会尊重,哪怕嫁人,你有好工作,在婆家才有底气,不然公婆瞧不起你,男人对你再好也没用。” “妈,从今往后,我要在舞台上给咱老陈家争光,孝敬您和我奶,男人,我绝不会多看一眼的。”陈思雨说。 这话说中了冯慧的心坎儿,于父母来说,有啥能比得上孩子的孝敬。 而以她对俩闺女的了解,思雨对父母,比念琴更懂体贴。 “只要能入选文工团,成份就不算啥了,我知道你喜欢高大光,我跟你高婶高叔关系都不错的,放心吧,有妈帮你说话,高家会点头的。”冯慧说。 陈思雨差点就装不住了。 高家和陈家关系不错,自打高大光入选空军,原身就跟小母鸡似的撵着他,两家家长早看在眼里,但为啥两家都不吭气儿,是因为高母并没有把陈思雨个轻浮的小果儿看在眼里。 冯慧呢,明明知道养女的心思,可跟高母一个鼻孔出气,就不理这件事。 在第一世,原身是死缠烂打加怀孕才嫁进去的。 可这辈子,冯慧居然来保媒拉纤了? 反省一下,陈思雨觉得自己是过犹不及了,以后在冯慧面前还是要少表态,省得她给自己乱拉媒保纤的。 下了车,望着硕大的‘市文工总团’五个大字,陈思雨才准备重投艺术的怀抱接受感召,就听远处一声厉喊:“妈!”再一声凄厉的尖叫:“陈思雨!” 应声回头,是陈念琴,在马路对面的一辆公交车里,趴在车窗上。 随着摇晃的公交车驶远,她拍着车窗,一声又一声,厉吼,尖叫着。 冯慧也回头了:“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