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盏微眯了下眸,眸底闪过一丝疑惑。 虽不知皇后为何要帮宗禄, 但他也并未多问,恭声回道;“是。” “快去办吧, 越快越好!” “是。” 陆盏起身退出坤宁宫, 碧蕊低声问道:“娘娘, 您为何要帮宗掌印?若不是他,公主怎会和亲嫁到北凉?” “你以为本宫想帮他吗?!” 提到此事陆鸢就满腔怒火, 是茵儿亲自写信派人送回来, 信上所说,宗禄给她下了毒,唯有宗禄才有解药。 在不知茵儿是否安然之前, 宗禄决不能死。 陆鸢低头看向燃烧着的炭火, 炭火烧的通红, 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 若要确认茵儿是否有事,唯有将她先接回西凉,让崔佘安好好查探一番。 只是,该想个什么法子接她回来? 外面的雪已铺满万物,一眼望去,白皑皑的一片,大雪纷飞中,夹杂着彻骨的寒意。 一路往北,雪却越下越小,直至北凉这边时,也只是乌沉沉的夜幕。 沈默辗转难眠,隔着一道屏风,传来幼容呼吸均匀的声音,似是睡熟了。 她披了一件白色的雪毛狐裘,开门走出去,转身关上房门后,一步步走出东篱阁,朝着百茗居的方向而去。 守在院落与大庭的都卫军见此,挎着长剑跟在她身后,却被她抬手阻拦,“淮王府里戒备森严,不会出事,本宫自己走走。” “是。” 都卫军们齐齐应声,便候在原地等待。 已入丑时,淮王府里幽静无比,檐角与长廊下都悬挂着灯笼,散发着暖黄的烛光,仅仅只是照亮了那一方之地的光亮罢了。 百茗居是长孙史的住处,此地没有侍卫把守。 说起来,长孙史还是如当年一样,恣意洒脱,不受缚束。 沈默踏入百茗居时闻到了淡淡的草药香味,前方传来‘吱呀’一声,她抬头看去,便见长孙史站在房门外,朝她这边看来。 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袍,头发松松散散的,额下胡须有些打着乱,瞧着像是个糟老头子。 “大老远就听见脚步声了,原来是大人啊,真是稀客,稀客。” 长孙史靠在门扉上,又‘啧’了一声,“深更半夜来找老朽,明妃也不怕被旁人诟病?” “您老就别打趣我了。” 沈默轻叹了一声,走到挨着枯树放置的石凳旁坐下,手指微曲敲了敲冷冰冰的石板桌面,“有酒吗?” 长孙史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她,“有,我这绝对是好酒。” 不多时,长孙史拎着两坛酒走来坐在她对面,将两坛酒放在石桌上,给她推过去一坛,“酒盏那玩意太小了,喝不尽兴,我们就抱着坛子喝,痛快!” “好。” 沈默掀了坛酒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