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婉然依蔡重的辞色猜度,他口中的“咱们”指的是他和自己,但这话委实悖于情理,因而问道:“谁和谁成亲?” 蔡重拿看傻子的眼神瞅她一眼,“自然是我和你。” 一股热血冲上原婉然双颊,蔡重自作多情已经够恶心人了,还一厢情愿宣称与她成亲?再者,她哥嫂和蔡重凭什么以为他们让她改嫁,她便得从命? “黑妞。”她向地上轻唤,示意黑妞赶人。 然而话在舌尖尚未送出,她当即意会,黑妞不在了。 原婉然刹那又眼泛泪花,转念警觉有外人在,那人还是她素来讨厌的蔡重,便不肯示弱,强自咽回泪水。 正是此时,她眼角余光不经意掠过四下,目光所过处空荡无人,她眸中水气即刻吓得一干二净。 从山坡望到她家屋院,一路上就她与蔡重孤男寡女。蔡重人品低下,往日全靠黑妞驱赶吓阻,如今黑妞没了,万一他……他不规矩…… 原婉然头皮发麻不敢深想,目光落向洞穴,见到洞底锄头,不由轻咬下唇。刚刚爬上地时,自己该随手带上它防身的。 她尽量保持平静,不着痕迹往后退步,“你休胡说,我已经嫁人了。” “甭作梦了,”蔡重嗤之以鼻,“仗打完半年多,韩一便是爬也该爬回京城,到如今连个人影儿都没见,准是死透了。” 原婉然见他触自己丈夫楣头,刹那两腮赤热,脱口道:“他会回来,我相公说过他会回来。”她话声软柔,语气却十分坚定,“哪怕他死了,我也不嫁你。” “为什么不嫁我?”蔡重满面不可思议,随后眼睛瞪得铜铃大,指住她鼻子暴喝,“破货,你背着我勾搭上野男人?” 蔡重凶起来不是不吓人,原婉然一颤。 “你、你少血口喷人,”她往后退步,捺下怯意道:“我要守寡。一女不嫁……”突然她不作声,只因“一女不嫁二夫”这话她已无资格出口,思及其中原故,她投向蔡重的目光又添怨懑。 蔡重全没留心她眸中不满,只当听了笑话哈哈大笑,绕过墓穴逼近她。 “守个屁寡,前阵子朝廷下诏,鼓励寡妇改嫁……对了,德妃娘娘你知道吧?年初生了皇子的那位。她头婚嫁襄王,襄王死了,死鬼棺材白天才入土,她夜里便爬上龙床肏小叔。贵人尚且这般,你一个村妇装什么叁贞九……”突然他击掌道:“是了,准是韩一那厮腰里无力,没叫你快活过,你当男人都这样,所以情愿守寡。” 原婉然伺机跑回家里,本不欲搭理蔡重,但对方言词委实不堪,她小脸刷地通红,忍无可忍“呸”的一声。那一声声响不重,但她脸上赤裸裸的嫌憎,比任何詈骂都响亮。 “操,”蔡重一点红自耳根起,须臾涨紫面皮,“反了你,跟相公甩脸子?”扑过去抬手搧她巴掌。 原婉然那边早作防备,蔡重一动她便避退,可惜动作稍迟,蔡重的手虽未擦过她头脸,却落在胸前,无巧不巧插入衣领交襟,手过处顺势扯开衣服,露出一角中衣。 “啊!”原婉然缩身捂住衣襟,忍不住惊呼。 她生得容颜秀丽,肌肤细致,粗布短袄顺着前胸起伏隐约勾出耸起的曲线,宽身的剪裁虽则不显体形,裙子依贴她身形显出的宽窄,依旧透露窈窕身段。 这么一个标致人儿见自己一发威便面色苍白,蔡重满腔怒火顿时改作十二分得意,自觉真男子汉也。 再一看,原婉然害怕时的神情,竟是别样地勾人。 这要是把她压在身下摆弄到她哭哭啼啼,想必更有得瞧……想到这儿,他脐下叁寸一团火起。 蔡重每回上门都存心占原婉然便宜,只恨黑妞护主无从下手,现下黑妞已死,附近无人,他狞笑一声,凑近前把她扑倒在地。 ①:本文背景架空,文中一尺是古代尺长度,但不引用特定朝代的度量衡,就设定在宋元明清接近平均值的33公分(厘米)左右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