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樾眉毛扬了扬,突然哈哈大笑,“司远,都是玩笑话,别在意,到了总部,我还要请你多照顾。” “自然。” 顾司远的手机突然响起,他向时樾示意,走开了。 到僻静的楼道,他才把电话接通,“徐青?” “司远哥……” 徐青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,让顾司远想起了他那双和辰年很像的眼睛,不由语气软了下来,“怎么了。” “你看看我给你发的信息。” 顾司远皱了皱眉,只觉得他又在耍什么小手段,“徐青,我最近很忙……” “我知道,你看一下。” 顾司远有些不耐烦地打开被他静音的聊天软件,那是一条徐青学校的校内简讯,点开,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高清的横幅照片。 辰年的照片。 那一刻,顾司远的呼吸都停滞了,手不自觉微微颤抖。 “我今天下午,见到辰先生了。他告诉我不必和你提,但我还是觉得有必告诉你。” 顾司远慢慢闭上眼睛,调整自己呼吸的节奏,片刻,才缓过神,“他给你留联系方式了没?” “没有。” 顾司远挂了电话,随手给徐青打了一笔钱。 假装镇定的背后,其实只是无助和难过。 事实证明,顾司远从一开始的设想就没错,辰年会回来,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。 陆易说的对,辰年根本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,只是略略向他表示了一些好感,自己就想尝到甜味的蚂蚁,勤勤恳恳地为他把自己的心一点点挖空。 魂不守舍的顾司远顺着楼道往下走,脚下一个踉跄,幸好及时扶住墙面,才没有滚下楼去。他顺势颓然地坐在楼梯上,自嘲地说了一句,“还不如不告诉我。” 不知道,最起码还能保有一丝丝幻想,可是现在,就连那烟一样的梦境都被风吹散了。 顾司远重新翻看徐青发来的那篇通讯。 第一次知道禾千五这个名字。 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笔名的由来,年的异形字体,上禾下千,辰,地支的第五位,禾千五。 搜索这个名字,并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作家,他有很多作品,也得奖。 所以,他们是什么呢?是辰年用来体验生活的工具吗? 顾司远左手使劲按住藏在衣衫下的右臂,昨晚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,那种痛感蔓延到了他的心口。 知道了他的消息,再查他的行踪并不是一件难事,但在这个当下,顾司远害怕到不敢去想,不敢去做。 当谎言的泡泡逐层被刺破,所有的形状最终都将无声湮灭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