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止:“不用麻烦,我是正好来了金陵,想起来你曾说你家也在这儿,顺便过来看看。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吧,迟了赶天黑该出不了城了。” 阿武原想挽留,一听她急着出城,也不添乱,道:“那这样,我回去给姑娘取些我娘亲手整的包子来。姑娘带上,路上饿了垫补垫补。” 言罢,又要走。 元月再度拦下来:“别折腾了,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问你两句话来得实在。” 阿武不明所以,拧着眉心道:“姑娘尽管问,但我了解的,保准不瞒着。” “几日前,我收到了家里来的书信,有一封是丽萝的。”她顿了下来,故意卖了个关子观察阿武作何反应,他的两个眉头果然挨得更紧了,脸颊上透出两个可疑的红圈。 她满意一笑,揭开谜底:“这丫头,知道我在金陵,打着关心我的幌子,试探你的近况。幸好我不傻,瞧出猫腻来,否则,我今儿不到你这儿走一遭,日后可有她哭的时候。” 阿武几时变得扭扭捏捏的,方才的豪气化为乌有:“丽萝姑娘问我什么了……?” 元月转个弯,反问:“你先给我个准话,你对丽萝是怎么个想法?是想过过瘾就算,还是八抬大轿娶回家?” “当然是明媒正娶!”阿武激动得直跳脚,脖子随之涨得通红,“可我现在一无是处,拿什么给丽萝姑娘更好的生活。我是没脸见她,更不敢见她……” 他的顾虑,反叫元月对他的好感上涨了不少,丽萝眼光真不错,此人果然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。 “你的考量,与我不谋而合。丽萝她虽为我家的丫头,却也过得吃穿不愁,现如今跟了你,受苦是必然的。”她冷静分析,阿武无从反驳,一直点头,然到关键之处,她话锋突变:“这是我作为她的主子必须考虑到的。以我的意思,我不反对你们俩,只是你们在一起的时机得往后延一延,但我更注重本人的意愿。丽萝她情愿与你共苦,我思来想去,拦阻什么的没意思,保不齐以后让她因此记恨我,索性放开手,成全她,也成全你。所以,阿武,你是怎么想的?” 阿武瞠目结舌,字不成句:“我、我,她……” 元月忍俊不禁,也不逼他马上给个准信,善解人意道:“终生大事,自然得给你些时日考虑。如此,我予你半年期限,何时想明白了,随时给丽萝回信。元府的住址,总不用我提醒吧。” 幸福来得太突然,阿武半点防备也没有,眼下这个时候,如同丧失了语言功能,只知用力摇头,摇到一半,又觉得表达的意思不够恰当,万一她误以为自己不乐意可就不好了,于是改成点头。 “既这样,我该走了。”元月低头看看怀里的绸缎,再抬头瞧瞧他孤零零的一条胳膊,犯了难,飞快想了想,道:“这里边是些布料,有适合男人的,也有适合女人的,不很贵重,留着给你爹你娘做两身衣服,平时穿。我看你一时腾不出手,不若我好人做到底,帮你送回家去。现在天色还早,约摸赶得上。” 阿武再四推拒,她记挂着时间,不多费口舌,敦促他快些引路,自己在侧追随。一径送去,匆匆忙忙原路折返至村口,向阿武挥挥手,登车继续行路。 行经一处山坳,车子猛地刹住,忽闻车夫在外不停哭嚎喊求饶:“各位爷爷,我、我只是过路的,没、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求爷爷们,放我一条,一条生路……” “拿钱换命,否则……”人声戛然而止,紧接着却是刀剑出鞘的刺耳摩擦声,“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!” 车夫吓得从车上滚下来,一面磕头一面涕泪横流:“爷爷,里面坐着那个女的有钱,您们要多少她都能拿出来……爷爷们饶命!” 附耳倾听的元月,气息骤停,赶忙在座上摸索包袱。 与此同时,外面停止了对话,一阵有力且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。 突然,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刺穿车帘而入,唬得元月忘记了眨眼睛,只直勾勾盯着那剑刃。 呼啦一下,破了个洞的帘子被一股蛮力扯开,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闯入眼中。 “下来!”剑尖破空直指着着喉咙,带起的剑风切断了左鬓边的一缕碎发,元月艰难吞了口唾沫,下意识捞住包袱挪出去。 夕阳西斜,夜幕即将降临,四周一片荒凉,虫鸣鸟叫也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