泼皮有什么分别?即便日后登基做了九五,也是个昏君!被天下人日夜唾骂的昏君!” 一语已了,位置刚好挪到了马背上。 杜阙在她身后,单手将她圈在怀里,另一只手执辔,回头吩咐曹平:“你带人先去二公主府上候着,孤晚一些就到。” 他称孤道寡的行为惹笑了元月,她闷闷笑道:“你也知道你如今的身份。今儿过去,怕是整个京城的笑资都有了。” 他也轻轻笑着:“单笑我一人,不行;笑你和我,深得我意。” 言讫,夹紧马腹,纵马踏尘而去。 进宫之路绕不开永乐街,而元府、端阳王府及六皇子府俱在这条街上。 老远望见元府高耸的屋檐,元月便再也挪不开眼了,但杜阙全然不给她触景伤情的机会,狠力拍了下马,元府飞快退出视线。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端阳王府渐入眼帘,这下子元月可不由他耍心眼,先发制人提出要求:“我想看看郡主。” 杜阙道:“不准。” 简短到分辨不出任何情感来。 她坚持:“我说我要见郡主。” 他重复:“不准。” 她怒然挣开他,按住马鞍意欲跳马,关键时刻又被一把捞回来,身前的束缚比先前更紧上几分,压得她几乎要窒息了。 王府前空荡荡的景色呼啸而过,任她如何急切也无可奈何了。 烦闷了一阵子,六皇子府到了。 这回元月半个字也未说,连眼皮子也未抬一下,杜阙却自顾自勒住马,笑问:“不打算回去看一眼么?” 她毫不留情回呛:“不进门我这胃里还不住作呕,进了门还不得吐晕过去?” 脖子后头猝不及防滑进一片冰凉来,她边缩脖子边拿手拍打:“没顺你的意,便打算掐脖子威胁我?” “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?”那片寒凉平铺在后颈,没再动弹,“我始终记得对你的承诺。不像你,偏做那言而无信之事。” 话音落下,他纵身下马,一手攥住她悬空的脚腕往下拖,一手揽住她晃动的身躯,轻而易举送到自己怀里。 杜阙的动作快准狠,完全避开了腿上未痊愈的伤口,不过元月仍不满意,一道上不停扭动挣扎,嘴上也不闲着:“我是受伤了,不是死了。我自己能走,你放我下来!” 他乜斜着眼睇她,仍是那两个字:“不准。” 元月气笑了,当真关心她疼不疼的话,那几日便不会来缠磨她! 她暗暗咽下临到嘴边的狠话,悄悄抽下发髻上的银簪,瞄准他的右肩窝,用力一刺。 利器入.肉,杜阙低头看了看,不怒反笑,笑得令她有些发怵,不免为今夜的处境而忧心。 “阿月,你今日可不太乖。” 前进的步子缓缓停下,脸侧打来一道阴森森的注视。 错已酿成,不如放手再扎深些,让他多受几分苦楚。元月如是想。 “那又怎样?有能耐你杀了我啊。”她握紧簪子,一面徐徐往左转着圈,一面向深处推进。 她似乎听到了肉被搅碎的黏腻声。 杜阙双眉一皱,不过眨眼,眉心的不自然便被薄笑抚平。他用手包住她的手背,带着她的手将簪子拔出来,鲜血滴滴而落,染红了她的胸襟。 “阿月,你是在为你自己泄愤,还是在为公孙冀报仇?”话音不高不低,刚好够她听清楚。 元月一顿,笑道:“若非你从中作梗,我与勉之哥哥怎会落到如今的下场?杀你,不过是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。” 她脸色沉下来,语气放冷:“我劝你晚上睡觉最好别闭眼,不然死在梦里都没感觉。” 公孙冀是杜阙最嫉妒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