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与汗水,完美交汇。 今夜,注定无眠。 恍恍惚惚至三更天,元月身心俱疲,挂着半干泪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。 再醒来已是红日满窗。 觑眼扫了扫地下,干干净净,昨夜留下的荒唐全然未见;看回榻上,身下锦被整整齐齐,身上亦衣冠楚楚。 她把胳膊搭在额头上无声发笑,却忽感额前冰冰凉凉的,拿起胳膊来一看,金灿灿的一只镯子卡在右手腕间,往左又看,另一只手上也有。 怀着几分疑惑,凑近仔细瞧了两圈,只见左手上那只镯子内侧嵌着“阿月”,右手上的嵌着“三省”。 ——格外刺眼。 她登时一怒,掰住镯子死命往下摘,左手不行,便换右手。 大半日过去,哪个都没卸下来,倒招来了婢女的问候:“太子妃,您醒了?奴婢伺候您起床吧。” 元月把手一摔,劈头盖脸就骂:“滚出去!” 婢女年纪不大,不过十三四岁,何曾见过这副场面,眼泪立马下来了,膝盖也跟着沾地:“奴婢该死,太子妃饶命!” 左一个“太子妃”右一个“太子妃”的,让元月联想到回东宫以后的命运:不得自由,不得尊严,不得安生。遂怆然泪下,掩面大吼:“我让你滚!滚啊!” 婢女连叩三下头,仓惶逃开。 本以为能安静会儿,谁知刚走的婢女竟搬来了救兵。 “吩咐下去,做些清淡的小菜来送过来。”杜阙没正眼看那婢女,冷冷说。 婢女抹泪领命退下,顺手合上了门。 脚步不断在逼近,元月倍感压力,欲忍住不哭却无法办到,以免见他看见这副泪容越发得了意,于是翻身到里边,不予理睬。 “阿月,有时候低一低头未必是件坏事。” 背后的被褥塌下去一块儿,藏于被窝里的腰肢被一只手掌握住。 饶浑身汗毛倒竖,元月的意志仍坚定,不伸手撇开,也不开口分辨。 “不理我是吗?”杜阙笑道。 她表面上安安静静,实则心中早忍不住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。 “暗暗骂有什么意思?” 腰间的温热瞬移至小腹旁,元月惊恐查看,不偏不倚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。 ——杜阙正歪着上半身盯着她呢。 她嘴巴嗫嚅着,勉强忍下了回嘴的冲动,眼睛一斜,还是不看他。 “既想骂,不妨明明白白骂出来,省得憋坏了身子,横竖我无所谓就是了。”说这话时,杜阙的手也没闲着,由她的小腹一径爬到她的侧颈,继而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着,“昨晚那么嘴硬,一声疼也不肯喊,结果连耳洞都不曾有……阿月啊阿月,服个软对你来说,真有那么难么?” 元月闭紧的眼皮不由颤动几下,兀自寂然不答。 杜阙抬眉轻笑,又道:也罢。日子还长,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。” 一语落,外面有人敲门道:“太子殿下,饭菜齐全了。” 杜阙道:“进来。” 两个婢女走进来,有条不紊布好菜,互相看了眼,却听杜阙说:“出去。” 二人唯唯称是,关好门走了。 饭菜飘香,越过床榻,钻到元月鼻子里,勾得她唾沫横生。 打从被公孙冀救回去那日到现在,几乎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