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云情不自禁抬起头来,哭着确认:“您说什么?太子妃、太子妃她……” 曹平也为之一惊,张大眼磕磕巴巴:“殿下,您、您说太子妃,太子妃她跑了?!” 杜阙利落起身,环顾周遭的狼藉:“呵……她穿着我送她的衣裙,头也不回地逃了,像上次一样。” 说罢,将那残缺不全的衣角轻轻一丢,旋即踩着它径直走向梨树,拔出匕首,叫曹平:“你速去英国公府,将此事说与孙世子,他知道该怎么做。” 语尽,迈步就走。 曹平赶忙问:“那您呢?您去何处?” 杜阙未有停留:“回宫,去处理那些杂碎。” 曹平领命,召集府里身手利索的小厮,急向英国公府去。 与此同时,城南码头。 许夫人踮着脚,目光穿梭于往来人潮之间,每逢身边有女子经过,便会扯住那女子,等人仰起脸庞露出疑惑与不悦时,则忙歉疚一笑,只说自己认错了人。 随着时间的推移,许夫人拦下的路人越来越多,受到的白眼也愈来愈频繁,直到人.流中炸出一声“夫人”,才放弃持续多时的异样举止。 她的眼光掠过一张张紧密相连的面孔,声音擦过密密麻麻的头顶,直达人群的另一端:“怎么只你一人来了,姑娘去哪了?” 人海以龟速向前蠕动着,孩童哭闹声、大人交谈声、老人叹息声交织在一起,淹没了缀锦急切的呼喊。 许夫人心如火燎,挤入人群,与人摩肩接踵着逆向而行。满头大汗时,终与缀锦相会。 “姑娘去什么地方了!”环境太过喧嚣,许夫人只好扯着嗓子吼问。 缀锦亦回吼:“姑娘往城北坐船去了!严令奴婢保护您和老爷离开!” 身处人山人海中,二人难以控制住不动,慢慢被带了出去。 此时元嵩从甲板上下来,恰撞上许夫人寻死觅活的一幕。 “我让你照顾好她,你就是这么来交代我的?!”许夫人给了缀锦一耳光,然后一头扎入人海。 元嵩呼吸一紧,飞身拽住许夫人的胳膊,及时将人拉回来。由左到右,由远及近环顾一圈儿后,发现不见元月的踪影,赶紧问缀锦:“小月怎么没来?” 缀锦又重复一遍才对许夫人讲过的话:“奴婢与姑娘放火烧了屋子后,趁乱从院里西墙的狗洞逃了出来。谁知姑娘钻洞的时候没留神,衣裳被勾下来一块儿。奴婢原想扯下来,却听里面陆陆续续来人救火了,所以也没顾得上去管便逃开了。” “跑到街上时,姑娘突然对奴婢说,一家人都在一处都往一个方向去不安全,不如兵分两路,她到城北坐船,郡主已经在城北安顿好她要坐的船只了,先前没告诉您和夫人是怕您们不答应,要您们不要多心;至于奴婢,则护着您与夫人按照原计划出发,届时到金陵会合。”她似想到什么,忙在腰间摸索着,不一会儿手中多了长筒状的物件,看着像过节所放的炮仗,“姑娘还给了奴婢这个,说这叫信号弹,要咱们到了金陵安顿下来后,往天上一放,她就会找过来。” 许夫人一把抢过信号弹来,一面泪流不止,一面用拳头捶着胸脯:“小月啊小月,你自己一个人冒险,如何叫我们不多心……” 缀锦急抱住许夫人,声泪俱下:“奴婢当时不肯走,姑娘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利刃,当即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说奴婢再留着拖后腿,就一刀了结了自己,也省得被六皇子追上来折辱。奴婢没办法,只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