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给他一个背影。 簇簇光亮落入眼底,她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。 瓶盖揭开时发出轻微叮叮声,每一下都牵动着心弦。 凉凉的,痒痒的,同昨夜的触感截然相反。 “转过来。”心慌意乱时,杜阙说。 躲不过,跑不掉,留给她的选择,实在太少。 心中一叹,元月缓缓回身,视野堪堪被一片暗色覆盖。 他用布条遮住了她的眼。 酥麻的触感再度袭来,由锁骨一路往下,好似一阵冷风吹过,带起阵阵寒意。 “疼不疼?”杜阙问出这句话时,寒凉正侵蚀着她的胸脯,那里伤得最重。 “明知故问的举动,会让你更加愉悦,对么?” 她心如明镜:他根本不是在上药。 这话仿佛戳中了痛处,他微微一顿,猛地捏向内捏了一把:“看来还是不疼。” 比起被“惩罚”的痛感,更多的是屈辱,不争气的,泪花盈眶,冲破玄带堕下:“卑鄙,龌龊!你真叫我看不起你!” 他沉沉一笑,移手往下,轻轻一点:“是你多心了,我只是在搽药而已。” 半个时辰后,这场对峙趋近尾声。 眼前遮挡不再,肩上却多了件外衫,裹着杜阙气息的外衫。 “每天这个时候,我都会过来,直到你好全为止。” 看时,他半边身子已隐入夜色。 杜阙是个言出必行的人,往后半个月,他日日都来,且日日都趁夜而来,每回必啃、咬她半个时辰,但未有更过分之举,诚如他所言:来日方长。 蹉跎至五月中旬,元月的身子才大好,可心里留下的阴影却难以消除,整日闷在屋里,有人来便勉强敷衍几句,无人来则靠窗发痴。 缀锦放心不下,多番欲请杜衡来安慰元月,皆被人拦住,气不过问缘由,人便道:“殿下吩咐,夫人大病初愈,不宜见人。” 每每受挫,缀锦只能憋在心里,半点不敢透露给元月。 捱到下旬,元月的生辰近了,往年她的生辰皆是在元府由许夫人、元嵩陪伴着过的,念及此,缀锦抛却惧意,挑午饭时候兴冲冲敲开外书房的门,打算为她讨个公道。 满肚子怨气尚未出口,便听杜阙说:“阿月的生辰,仍回元府过吧。” 方松口气,又闻他道:“我跟她一块儿回去。” 缀锦只是个丫鬟,如何能左右杜阙的意思,只好强整笑脸回去告知元月:“姑娘,殿下说了,后儿您生辰回家过。” 元月的双目立时放出神采:“真的?他真这么说?” 缀锦点一点头,心底琢磨着怎么告诉她杜阙也要一道去的消息,然而她忘了,朝夕相处十多载,她的一颦一笑是瞒不过元月的。 “他也要跟着,对吧。”元月亮堂起来的眼渐渐黯淡。 “是……不过您能回家见见老爷夫人,也是一桩好事,您该开心些。”缀锦收起垂头丧气的姿态,笑道。 是什么时候,回家也成了奢望,与父母团聚也成了该对杜阙感恩戴德的事呢。 “也罢,过生辰愁眉苦脸的算什么?横竖高兴也是一日,苦闷也是一日,计较那么多也无趣。” 说罢,她长长地吁了口气。 不过,与家人团聚前,还有一件事得了结。 “你再走一趟,请他过来,我有事同他相商。”元月看着缀锦,语气平淡。 缀锦怔了会儿,欲问却不敢问,抱着满腹疑问答应着走开。 杜阙的反应与缀锦不谋而合,沉吟良久才向她确认:“她当真如此说?” “是。”缀锦低头又把元月的原话重复了一遍,讲到一半,一抹衣袂闪出眼帘,抬头看去,杜阙已然走远了。 杜阙反复和缀锦确认之时,元月挪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。小黑正在用爪子挠树,见她出来,喵呜两声跑来跳到她膝盖上,拿头蹭她。她难得展露出一丝笑意,就势抱住小黑,悠悠荡起秋千。 杜阙匆匆赶来,遥遥撞上这岁月静好的一幕。 瞥见来人,元月足尖点地,逼停来回晃动的秋千。 动物的感官总是灵敏的。秋千停住的刹那,小黑立马跃下地,朝前方张牙“呲”一声,飞快窜入一旁的花丛中。 “连猫都不愿意亲近你,可不可笑?”元月两手扶着秋千架,对来人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弧。 杜阙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,摆明了不在意小黑龇牙咧嘴后逃走的行为:“旁的无所谓,你别离我而去便好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