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迫 ===================== 太子妃挽留,她也板不下脸来推辞,只得随太子妃回殿。 “你瞧瞧,巴巴儿给我送来这许多,我正愁没处打发,你来了正好替我解决了个难题。” 地上放着一大口箱子,里头满满当当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话本子,元月走近半步,定睛一看,什么《武王伐纣》、《错斩崔宁》、《碾玉观音》之类的烟粉、传奇、灵怪、公案故事应有尽有,简直要把人眼睛看花。 元月喜不能禁,眨眨眼向太子妃确认:“皇嫂当真舍得都送与我?” 太子妃笑答:“什么舍得舍不得的,你尽数抬走了我还得向你道一声谢呢。” 话毕,交代宫人将箱子與出去,好生安顿在元月的马车上。 元月笑嘻嘻又表了回谢,回头看天色不早,便同太子妃告辞:“改日我再来陪皇嫂解闷,今儿我就先回了。” 尚未走开,太子妃又用话拦住她:“你且等等,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。” 正在兴头上,她也没多心,转身面朝太子妃,等待下文。 “你也别嫌我多嘴,我身为你们的嫂嫂,自是比旁人要多操心些的。”太子妃拉着她到一边坐了,语重心长道,“前些日子七弟出了那事,你和六弟一直没去看吧?” 元月诚实摇头:“那段时间城里风言风语的,我和殿下不去,是为避嫌。” 太子妃喟叹一声:“我理解,更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。眼下谋害七弟七弟妹的凶手已揪出来,城里便无人再敢嚼舌根。我知道,你与六弟凭白被扣上这么一顶黑锅,心里不好受,可到底都是亲戚,你们俩又是当兄嫂的,不过去看望看望说也不成样子不是?” 元月寂然无言,太子妃看出她的不乐意来,低头笑笑,将话锋一转:“老实说,我也不情愿撺掇你们过去受白眼,可这是母后的意思,我驳不得。你且体谅我一回,好歹与六弟去走一遭,也免了我在母后那儿落不是。” 堂堂太子妃放下身段来求她,她如何能硬气拒绝?遂撑起笑脸答应下来。 了却一桩心事,太子妃高高兴兴送人出了宫门,直到车马驶出长长宫道,方抽身回宫。 马车摇摇晃晃,倒把睡意摇了出来,元月歪身一靠,枕着内壁假寐。 缀锦怕她着凉,拿车里时常备着的毯子为她苫上,复蹑手蹑脚退回。 突然一声马啸,惊走了倦意,元月猛睁眼,高声问:“怎么了,停下来做什么?” 车夫结巴道:“才刚一个妇人冷不丁从街边窜出来……又往街前面去了……” 缀锦啐道:“黑灯瞎火的,怕不是哪个疯婆子偷跑出来专寻人晦气。”然后吩咐车夫:“快走,前头就到了,可别再碰上。” 车夫唯唯,扬鞭拍马径投家去。 回程之路还算顺利,不曾再撞上麻烦,缀锦扶元月下来,却见杜阙顶风站在门口,脸色平平,看样子是特意在等她们回来。 心知躲不过,索性硬着头皮上了。 “有事?”元月停在原地,与之对视。 杜阙看看缀锦:“你先回去,我有话和阿月说。” 饶缀锦十分为难,却也不敢顶撞他,于是垂首为二人腾开地方。 独留两个人在,元月极为难堪,摸了好几回鼻子,眼看要把鼻子搓红才住手。 “你……你不是原谅我了吗,为何……还要远着我?”杜阙似乎也好不到哪去,要知他讲话从未打过结。 她咳咳嗓子,提着裙边迈上台阶,自往府里走:“我……我没疏远你,你误会了。” 他紧紧追随:“可我已经快一个月未曾见过你了。” 她越走越快,几乎小跑着:“你忙,我懒,碰不上面不奇怪。” 有时宅邸宽敞未必是件好事,好比现在,风似的行了一路,刚望见外院的灯火,离她所住的内院尚得绕上几匝才能到。 胳膊猛被一扯,脚步不得不停下。 “我就知道,一旦那么做了,你不会轻易原谅我的。”杜阙先是一叹,又是一笑。 M.zZWTWX.coM